杜凤句笑了笑,道:“父亲为何会反对呢?皇上虽然不喜欢权臣之间往来,但是父亲……哪里算得上什么权臣?” 太傅乃清贵之位,一切全因皇上而来,这是皇上的纯臣,在朝中各方势力看来,太傅府是根本不能被拉拢、也不用拉拢的对象。 因此,他和窦士远之间的往来,在所有人看来,只是官宦子弟的寻常往来,谁会多想什么呢? 郑吉明白,只有深深知道凤句的为人,知道凤句与她有密切往来的人,才会猜到凤句此举是为了她。 凤句这是为她做的这件事。 她想了想,道:“窦士远的确有本事,本殿的确想用窦家,但是若他自己想不通,那么便换另外一家好了,不必如此。” 凤句不用为了她去做这些事情,就好像当初她身边的大宫女岫云一样,如果生了贰心,她会找到更合适的人替代。 就算他们不合适,她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变得更合适。 杜凤句眉眼中满是笑意,道:“殿下,我知道的 。” 殿下不想他受委屈,故而这么说。 但是,为殿下做这些事情,乃他心甘情愿,何来委屈? 殿下既然选中了窦士远,那就说明此刻在殿下心中,窦家是最合适的,殿下这是嘴巴上不饶人呢。 “殿下,窦家并不太平,背后早就有人在盯着窦家了……” 杜凤句将恒楼所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不管是窦家三房的嫡长子,还是侵占良田之事好,都表示有人对窦家下手了。 殿下看中了窦士远,另外也有人看中了窦士远。 不过,就像殿下所说的一样,倘若窦士远最终没有选择殿下,殿下也会想办法让别的人替代。 这个世上,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便是他,对殿下来说想必也是如此吧? 杜凤句看着窗外笑容晏晏的人,心头不期然冒出了这句话。 下一刻,他便将此念头抛在身后了,这些杞人忧天的事情,他实在不必多想。 殿下夜闯太傅府,就出现在他眼前,如此还不足够吗? 隐在暗处的韦艳和裴燕山彼此对望了一眼,都觉得难以理解。 公子和殿下就这样在窗边说话? 虽然这个时候天气炎热,但是蚊虫众多,公子和殿下都没有发觉吗? 然而,看到公子和殿交谈甚欢,不时还彼此相视一笑,这两个属下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罢了罢了,这是公子喜欢的,另外一个又是长定殿下,他们管不了那么多呀! 这一晚,郑吉很晚才离开太傅府。 除了杜凤句和韦艳等人,没有人知道她来过太傅府。 吕师所传承下来的武功心法,的确是非同一般,明里暗里盯着长定公主的人,压根没有发现她在夜里离开过。 应该说,此时京兆任何一方势力,对郑吉的武力还没有充分的了解。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仅凭郑吉一个人,就足以掩人耳目,避开他们所有的监视。 ~~~~ 随着武阁修改选拔规则以来,朝中军中对武阁的关注越来越多了。 其中关注的重点,自然是长定公主。 这可是唯一进入武阁的皇族,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了皇上的态度。 不少人通过观察长定公主的行为举止,试图握准永宁帝的内心倾向。 永宁帝知道武阁这些事后,还曾笑道:“赵叔敖虽然从关内卫退下这么多年,一颗心始终系在军中啊。” 五人为一队,相互配合,发挥最大的威力,这不是军中的做法吗?如今被赵叔敖用在了武阁选拔上。 军中的势力,无论哪一个皇帝都会无比在意,永宁帝也不例外。 刚开始听到赵叔敖这么做的时候,永宁帝心中还颇有忧虑。 武阁的存在,便是为了提升军中士兵的战力,赵叔敖此举,想来对军中有所裨益,但他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借此结党营私?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在意长定的队伍,还源源不断地往她的队伍塞人,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 他之所以没有召赵叔敖前来责问,没有下令阻止此事,还是因为朱异。 朱异是奉宸卫副将,也是军中将领之一,对武阁尤其关注。 即使没有永宁帝的命令,他也下意识搜集了许多关于武阁的消息。 癸场选拔规则的改变,还是他首先告诉永宁帝的。 在禀告的同时,他还对这个规则大为赞赏。 “皇上,如此一来,从癸场到甲场,必定能够挑选出一批勇武的将领。国朝有虎豹麒麟,臣先恭喜皇上了!” 朱异作为永宁帝的近臣,当然清楚帝王心忧之事,他还这样道:“皇上,臣以为,在甲场选拔的时候,皇上只需要再加一次殿试,那么这些队伍,便都是皇上名下的了。” 这五人一个的队伍,必定是代表着各方的势力,但是普天之下,谁的势力能比得过皇上? 他所说甲场选拔加殿试,其实是参考了国朝的文官选拔,这些文官最后都是天子门生,那么武阁的士兵,最后就都是天子之兵。 听到朱异这么说,永宁帝才打消了顾虑。 的确,武阁士兵最后还是要回到各大卫,不管赵叔敖用的什么办法,只国朝士兵的战力得到提升,对国朝就是好事,对他这个帝王来说就是好事! 而且,武阁的各方势力属于谁,他知道得清清楚楚,都有制衡的办法,何须担心呢? 于是,对赵叔敖的举动,他乐见其成。 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无比关注长定公主的情况。 “长定身边,就只有那个小士兵和小掌柜?”永宁帝问着朱异。 “是的 ,皇上,目前就只这两个人。” 朱异心中不解,虽然这两个人在癸场的确训练得很刻苦,也和长定殿下也越来越合拍,但是长定殿下身边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