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皮薄,没几息,他被金玉开用力掐过的两处就青紫起来,他哭得太狠,眼皮也肿起来。衣服都被汤汁弄脏,他没换洗的衣服,反正都哭成丑八怪了,金玉开也看不上他,干脆自暴自弃地全部脱光,温水擦过两回,就直接躲进被子里睡觉了。
金玉开沉默好久,他静静站着。等月光垂落,星光点点,他恍惚听见沈晏清说梦话。着魔般地朝着床走去。
金玉开站在床头,借月色看沈晏清的脸,看这张因为哭泣和掐痕而不复美丽的脸。
他再转头,床头的侧面摆了一张梳妆柜,柜子上是一面光洁的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金玉开竟也感到了迷惑——
那镜子里怎么有一个陌生奇怪的自己。
沈晏清被梦魇住的呓语将金玉开的注意力引回,他尝过肉味再全部吐出,现在饿到胸腹如灼烧般的疼痛,他好恨。梦里迷迷糊糊的喊饿,想吃松鸣城的蟹粉酥。
金玉开心中嘲笑,好没用的人,连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只能靠做梦实现。换作是他,现在便要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没用的人怎么能和他作对,怎么能和他逞强。
怎么还能让他感到无力,让他无法控制。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措。
前半夜晴朗,后半夜的天气却飘起雪花子。那雪大片,如庙宇焚烧经文随风而起没有烧透的灰烬。金玉开趁夜纵马百里,他想刚刚那场不算,他没输更没错。等此次返回松鸣城,抢了沈晏清要吃的蟹粉酥,这没用的男人就非得向他低头认输不可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