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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 海鸥叫嘎嘎 1175 字 18天前

全动弹不得。

沈晏清弯下腰,看着白衡迷茫的眼睛,和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因为疼痛汗湿额角爆起的青|筋。

“知道你接下来的命运吗,你从地牢逃出去的那天夜里,金玉开将你全家满门灭尽,连同天清门掌门一同杀了。”

“现在人人都已经认定你就是金玉开。”

“我会把你送回天清门,不日后你将被众人审判,背上数不清的骂名,最后死无葬身。这些惩罚本来就该你承受,谁让你本就是金玉开。”

“不要妄想有朝一日你会沉冤得雪,因为金玉开也死了。”

“你不奇怪为什么你明明和金玉开生得一模一样,我却能一眼认出你是白衡吗?因为金玉开死在我的手上。”

良久,他问:“后悔吗。你有那么多能够摆脱如今局面的机会,可惜一切稍纵即逝,你没抓住。”

白衡忍着痛,咬牙切齿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你骗人,我被骗。我有什么能后悔的,是你后悔了吗,你后悔杀了金玉开?”

第193章

白衡一语中的,沈晏清被戳破心事,登时恼羞成怒,冷笑道:“不识好歹,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被我说中了。”白衡扭动挣扎着,失去了法力,他没能挣开这副镣铐。

幽僻的密室中,“铮铮”铁链回响的声音,惊得沈晏清一颤。

镣铐将白衡的手脚磨得鲜血淋漓,他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直勾勾盯着沈晏清的脸,像是想从上面盯出两个血窟窿,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撕咬下一块肉。

密室两侧的烛光烈烈而燃,烛光黯淡且摇忽不稳,目光所及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沈晏清看着白衡这双恨透他的眼睛,见到的是金玉开临死前嘴唇乌黑、七窍流血的面容,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半晌,沈晏清沉默不语地走出密室。他咬着嘴唇,静静地想了一阵,对明鸿的恨更入骨三分。

“金玉开”被抓一事,顿时在五域之内引起轩然大波。

反倒是水月洞改头换面没什么人过问。

东域、北域当地不少豪门望族都派了人来中域观礼,想看看这罪孽滔天的魔头毙命的下场。

王重岳死后,天清门的掌门之位旁落到了洪家的洪同光手上。

洪同光得知白衡在沈晏清的手上,三日内一连七封急信,要派人来接送走白衡。

沈晏清不予理会。一路上慢吞吞的行路,硬生生将一日就能走完的路程,拖到了七天。

白衡身中无极钉,时常半昏半醒,他日日在剜心般的剧痛中思考,渐渐忍耐了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

这日,距离南陵城只留了半日的路程。

这恐怕是沈晏清能见白衡的最后一面,他再去见了白衡一次。

白衡被关在一座铁皮围着的囚车内,畏惧“金玉开”的赫赫凶名,没人敢靠近这里。

他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头发乱蓬蓬的,手上脚上厚重的镣铐没有解开过,地上有许多忍痛时抓出来的血痕,十个手指指甲翻了七个,至今血流不止。

沈晏清道:“他中了无极钉,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将他身上的镣铐都去掉吧。”

王月卿有点担心沈晏清对着白衡旧情复燃,但听他的命令,还是叫人如实照做了。

沈晏清又问:“怎么事到如今了,你连句为什么都不问我?”

“为什么?”黑暗中,白衡慢慢地转过头,他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你想我问,还是金玉开问?”

沈晏清一愣,借着从车门照射进来的日光,他清晰地看到白衡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疤,这道伤疤从白衡的左脸横贯过去,使他的下半张脸全是鲜红的血。

“你说你看着我的这张脸,一眼就能认出谁是我,谁是金玉开。是这样吗?我看不见得。”白衡说:“我教您个办法,好让我与他更好认一些。”

沈晏清猛地回头,质问看守的人:“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站在车上,顿时乌泱泱地有成片的人下跪。

负责的总管哭丧着一张长长的马脸,与手下的人跪在同一处:“不知道,奴才们不知道啊,白道长这几日一直疯疯癫癫的,可能是前天自己抓的,也可能是昨天撞到了哪里。”

钉了无极钉的人多半都会浑浑噩噩,多数的人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等死,唯有白衡是个特例,顶着剧痛都能站起来发疯。

沈晏清沉着脸,走过去一脚就将人踹得半飞出去:“连他什么时候受的伤都不知道?”

总管一点力都不敢卸,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脚,再赶快爬起跪好:“不是奴才们不上心,头一天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三个人轮番守着他,夜里有个人看他一动不动的躺着,静悄悄地没声响,走过去瞧他还活着没,手放到他鼻子上一探鼻息,他忽然睁眼一口就咬断了这人的手指。”

“另两个人赶忙过来,拉开人,白道长趁乱抽了一人腰上的刀,反手就将那人杀了,将剩下一人也打成重伤。还好有侍卫巡逻,没叫他逃出去。头一晚上就一死二重伤,这差事再没人敢接。奴才们也是怕重蹈覆辙,人越多反倒越有可趁之机,于是叫人全都远远看着,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