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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仆人的衣裳,让他跟着李叔逃出府外。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娘亲手中提着剑。

爹把一个小册子塞到她的怀里,一如梦中那样,叮嘱她,去找陶伯伯,把这本册子交给圣上,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给。

李叔抱着她,快速的往后门奔去,她这才发现府中不知何时竟有一些黑衣人在打斗。

其中一个黑衣人追着他们,一直到了小巷的岔路口。李叔放下她,让她往前跑,不要回头,自己转身迎战,引黑人到另一个方向。

她不停的跑,跑到没有了力气。蜷缩在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度过了那一夜。

等到了天亮,她到了街上,就听到人们在讨论昨夜裴家失火的事。

“裴家?哪个裴家?”情急之下,她一把拉住了行人的衣袖。

“哎哟喂,哪来的小乞丐呀?把我衣服都弄脏了!”路人嫌弃的一挥手,把她推倒在地。

经过一夜的奔走,她现在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顾不得被摔的疼,她爬起来,几乎是快哭了的问:“是哪个裴家呀?”

“还能是哪个裴家呀?就是那个状元郎裴元,住兴化街的那个裴家。”

她不敢相信,疯了似的向兴化街跑去,等到了附近,只见裴府外面有官兵把守,那焦黑的碳迹可以看到昨晚的那场火有多大。

“不会的,娘会武功的,她和爹一定会没事的!”她哭的眼泪都干了,想起昨日爹让她去找的陶伯伯,浑浑噩噩的往陶府走去。

陶府外面却也是重重官兵把守。

她无处可去,只能在京城里乞讨度日。

十日后,街头巷尾传开了一则消息。吏部侍郎裴元,因为通敌卖国,畏罪自杀,一把火烧了全家。御史大夫陶仁甫也因为牵涉其中举家发配宁古塔。

爹娘分明是被黑衣人杀害,所有栽赃的罪名定是与怀中的小册子有关,她的眼泪早已流干,意识到此刻的京城绝非久留之地。

她混在一支商队里,离开了京城,跟着他们南下到了这个江南小镇。

在街上乞讨度日的时候,她听到两个摆摊的人的对话。

“你说这韩老头也是挺可怜的,儿子死了,孙子也没了。”

“就是,听说他还见过皇上呢,唉!到底还是个没福气的人啊。”

皇上?她燃起了希望。在韩爷爷的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求得他收留,教自己做花灯。

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争取见到皇上,把爹拼死留下的小册子交上去,还爹娘和陶伯伯一个清白。

纷繁往事在脑海里翻滚,她彻底睡不着了。

转头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索性不睡了,起身,穿衣,往灯房去。

灯房里已经做好的花灯摆放在一边,另一边是处理好的竹条和灯笼纸。

灯笼纸用的是最便宜的宣纸,一文钱一张。

宣纸薄亮透光。适合糊在灯笼上,却也易碎易破,在上面画画,笔墨一不留神就会晕开。

也有那质地坚韧的澄心堂纸,不易晕开笔墨,只是不仅价格昂贵,厚重的纸张也让灯笼透出的光暗淡下去。

韩昭一边编着灯笼,一边想,要是有那既坚韧又轻薄,还不易晕开笔墨的材料,代替纸张的话,她的灯笼技艺就能更进一步了。

光靠以前的老手艺,是无法击败严记的灯笼。她得做出比严记更新颖、更漂亮的灯才行。

韩建德是快吃饭的时候才发现韩昭在灯房的。

推开门的时候,韩昭还在编着灯架。

“也该歇歇了,过了十五,买花灯的人就没有那么多啦,剩下的花灯够卖的。”

韩昭停下手上的动作,笑了笑,回道:“爷爷,我就是睡不着,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韩建德知道她的心思,对待花灯手艺,她比他当年学艺的时候还要钻研。

“先吃饭吧,刚刚小舟送了些他娘腌的酱菜。”

“唉,这就来了。”韩昭归拢归拢手上的灯笼,拍了拍手,站起来。

“过完年,就让小舟跟着你学做灯笼吧。那孩子看着是个伶俐人。”老爷子边走边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意思就是要把钱小舟当做正经学徒来教了。

韩昭想了下,爷爷年事已高,她的确也需要个帮手,回了声“行”。

上元节很快结束了,欢闹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街上的行人没有那么多了,但家家商铺依旧照常开着,热热闹闹的做生意。

一辆马车停在了贺家绸缎庄的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锦衣女子,和身边的丫鬟一块进了店里。

伙计忙上前去,殷勤招呼:“小姐想看什么料子,我们贺家绸缎庄,应有尽有,无论您是做衣裳,手帕还是被面。都能选到合您心意的料子……”

那伙计还想再说下去,却被掌柜的急忙打断,对着那女子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了起来:“小姐,您怎么来了?是想看什么料子吗?我们这最近进了一批云锦。正适合做衣裳。”

伙计没见过小姐,他可是见过的。

原来那女子就是贺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