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对绣娘们报以偏见。
贺兰君越想越合适。
韩昭进隔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贺兰君愉快喝茶的场面。
她似乎心情很好。韩昭被招呼着落座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贺兰君亲自给韩昭倒了杯茶:“听说这儿刚上了新茶,祁山银针,韩公子可要尝一尝。”
韩昭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颇有一丝鸿门宴的感觉,没有动。
“不知小姐找韩昭所为何事?”
贺兰君放下茶壶,收回手,笑了笑:“听说上巳节的时候,韩公子到城外是画画去了,可惜不能一睹公子大作。”
先前几次,韩昭遇到贺兰君,她都是淡淡的平静表情。今天却分外热情,一直噙着淡淡的笑,这感觉就好像是牡丹开在了雪地里,虽然美丽却实在奇怪。
韩昭忍着心中诧异,谦虚表示:“不过是随手画的罢了。”
“真是羡慕公子画的一手好画,不像我们府里的招的那些绣娘,一个个不会画画,连绣的花都丑了许多。”
韩昭是知道贺兰君府上招绣娘的事,王大娘就是被招的绣娘之一。
王大娘有时还会帮她和韩爷爷缝缝补补。绣的针脚很扎实。
她仍旧不知道贺兰君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出声。
见她这么谨慎,贺兰君也不兜圈子,索性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知韩公子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府上教绣娘画画?”
韩昭疑惑:“画画和刺绣有什么关系?”
贺兰君解释:“一般的刺绣和画画是没有太大关系,可是我想以画入绣,把画上的景象绣到布上。这就要求绣娘必须会画画。韩公子画技高超,如果能到我府上执教,报酬丰厚,说不定比你卖灯笼还要挣钱。”
“以画入绣?”韩昭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倒是个好主意。”
贺兰君欣喜:“这么说韩公子是同意了?”
韩昭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如果她只是个会画画的小灯匠,那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就接下这笔合作,挣钱谁不乐意呢?
可是她不是。她得到京城,她得去见到皇上,她身上背负着两家人的冤屈,要去申诉。
作画时就算她挣的盆满钵满,她也不能去到京城见到皇上。
她的希望在花灯上,她得在花灯上打败严家,拿到去京城的资格。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她挥霍了。
这些理由却是一个也说不出口的。
韩昭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可是她忽然想到上次贺兰君拒绝她时说的话。
她轻轻的笑了:“按理说是可以教的,只是若世上事事都能按理说,那就没有完不成的事儿。画画又岂是朝夕可以得成的事?”
韩昭把贺兰君上次拒绝她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在下的时间,还是想更多的花在做花灯上。”
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贺兰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竟难得的说不出话来。
韩昭也觉察到氛围有点僵硬,瞟了一眼贺兰君的脸色,站起身来:“韩某还是先告辞吧。”
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身后传来贺兰君的挽留。
“如果韩公子上次提的条件,我答应了呢?”
韩昭脚步顿住,转过身来。
只见贺兰君一脸认真的道:“如果上次韩公子提的灯笼布改进,我答应了,公子可否教绣娘画画呢?”
如果韩昭也拒绝了,那满城她可能真的找不到一个能教绣娘画画的画师了,她必须得留下韩昭。
韩昭犹豫起来。教画画势必会耗费很多时间。可如果灯笼布真的改良了,她又可能会有很多进步的空间。
可万一这只是贺小姐的缓兵之计呢?
正当她犹豫着,沉默不语的时候,隔间的门被推开,小二进来,上了一道甜品。
“冰雪冷元子,凉爽又香甜,客官趁凉吃啊。”
韩昭犹豫了下,又落座了,两人面前分别摆着一碗冰雪冷元子,暮春之际,天气也热了起来,这种冰冰凉的甜品格外受客人喜欢。
贺兰君也乘势向韩昭介绍起这款甜品,打破这沉寂的氛围:“韩公子尝一尝这新上的甜品吧。听说是用黄豆粉做的,竟是一点儿看不出来呢。可费时间了。”
只见青花瓷的小碗里盛着十来个圆圆的颜色不一的小球,有浅绿的,有淡黄的,还有晶莹剔透的,上面点缀着黄色的桂花蜜,甜甜的味道飘散在隔间里。
和她小的时候在京城经常吃的冰饮很像,那时她贪嘴,爱吃甜的,母亲总是不让她多吃,怕冰坏了肚子。
她不由得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凉凉的,甜甜的,让她想起遥远的小时候的味道。
“可以。”不知过了多久,贺兰君听到韩昭说了这么两个字。她才反应过来,韩昭这是答应了要教绣娘们画画。
她心下大喜,这件事终于搞定了。
因为韩昭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做花灯,最终定下是每五日到贺府一趟,教绣娘们画画半日即可,每月也是三钱银子。
和贺兰君约定好第二日见面的时间,韩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