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
后院有几间房,生活气息很浓,右手边有个小厨房,院当中还有一口井。
贺兰君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以后招到人,如果有人需要的话,倒是可以提供一个住处。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逛了一圈,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贺兰君走出店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门上方挂的匾额,方方正正的字体她不喜欢。
店铺的名字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她要找个喜欢的字体刻在招牌上。毕竟那可是一个店铺的门面。
回去的时候,贺兰君坐在马车里,拉开车帘,细细的打量街上的其她店铺。
从前来这条街上,只是吃喝玩乐。买这家的胭脂,那家的糕点,虽然也知道一些店铺,但只是走马观花,现下一家一家店铺打量过去,观察起来就另有一番所得。
有些店铺门庭若市,买东西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有些店铺则门可罗雀,店里的伙计依靠在柜台上懒洋洋的。
马车慢慢的驶过街道,一间一间店铺倒退着消失在视野中。
忽然一个卖灯笼的小摊闯进了贺兰君的视线中。
韩昭正站起身来,左右吆喝:“卖花灯喽!物美价廉的花灯哦!”
头一转,就正对上马车里掀开车帘露着脸的贺兰君。
她的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咧着嘴,挥了挥手,遥遥的冲贺小姐打了个招呼。
贺兰君想放下车帘也来不及了,冷着个脸,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手一松,车帘掉下来,马车很快驶过去了。
韩昭放下手,挠了挠脑袋。
生气了?这都几天了?
她这份饭碗是不是要不保了呀?
*
隔天又是要到贺府教画画的日子。
韩昭跟着莺儿来到贺兰君的院子,规规矩矩的给贺兰君行了个礼,起身的时候瞟了一眼她的神色。
贺小姐神色平静,看着没什么表情。
韩昭有点拿不准她的气有没有消。
贺兰君自然注意到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想着她的胆子也不过如此,脸上神色却依旧没有变动。
那日一时气急,回过头来细想,却是自己笑话她在先,且经过她这么一番纠正,后面的画果真就不再犯那个毛病了。
贺兰君不再生气。可也不想那么快就给她好脸色,省得她下次再做这种轻薄之事。
少了寒暄调笑之语,西厢房安静了不少。
依旧是莺儿给她上妆,不过这次妆容淡了许多。
虽然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但贺兰君心中仍旧对韩昭的换装扮相啧啧称奇。
今日韩昭穿的是她前几日送给她的其中一套衣裳。雪青色的长衫透出些清澈隽永的气质,静谧的颜色让她的少年气中又添一丝沉稳,赫然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但换上女装后,却又丝毫不违和。简单的发型,略施脂粉,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养在深闺女儿家的娇羞,但另有一份朝气和从容不迫的气度,和身上鲜艳明亮的衣裳格外相称。
韩昭收拾妥当,看见贺兰君望着她出神,冲她一笑。
贺兰君忙收回眼神。
上了几次课以后,韩昭愈发驾轻就熟。
鉴于上次大家的练习都多有失误之处,这堂课依旧接着讲飞鸟的绘画技巧。
韩昭照常在前面指着画对着下面讲解,很快她就发现下面有不对劲的地方。
坐在第一排的郑晓月虽然仰着头,脊背挺直,但双目无神,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显然没有在听上面说什么。
等到让大家各自练习的时候,韩昭巡视到她的旁边,发现郑晓月一只鸟都没有画完,甚至比上次画的还要糟糕,线条杂乱,结构不成形,显然是心思没有放在画画上。
即使是韩昭站在她旁边,她都没有发现,魂不守舍的又画了几笔之后,呆呆的停下笔,叹了口气。
“怎么了?”
韩昭的这一声询问,倒把她吓了一大跳,肩膀一缩,显得愈发可怜。
韩昭不由得更放柔了声音:“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没,没什么。”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显然是不愿意说更多。
韩昭看她这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嘱咐道:“专心画画吧。”
郑晓月轻轻“嗯”了声,眼眶却已经红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韩昭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贺兰君说明一下郑晓月的情况。
回厢房的路上,她就把课上发现的异常情况如实告知了贺兰君。
“郑晓月的状态不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贺兰君在后面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又想起昨日莺儿告诉她,郑晓月竟然迟到了,没有按时来上工,把她吓了一跳。
好在只迟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就赶过来了,说是在家里睡过了。
莺儿当玩笑话般跟她提起,她当时也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和她今日的神不守舍有关系。
贺兰君沉思半晌:“我会留意的。”
*
绣房里,绣娘们坐在绣棚前,手中的银针飞舞,各色丝线在绣布上开了花。开店在即,大家都卯足了劲,想多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