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秀香楼的老板只给了她五钱银子来闹事儿,真要是进了衙门,可是一点也不划算呀。
汪三却浑然不怕,他是个混不吝的,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偷鸡摸狗,衙门进了好多次,那对他来说是熟门熟路。
把这满园春搅乱了,进去几天,秀香楼的老板就给他几两银子,出来又能吃香的喝辣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汪三歪着头,粗声粗气,不客气地道:“莫掌柜的,您这是吓唬谁呢?进衙门那我可比你比你熟。走,咱这就去衙门去。”
说着往门外高声喊道:“大伙都来评评理,我们在满园春买了东西,店家不公道,掌柜的还要送我们去衙门。还有没有王法了?”
倩娘见他只是向外嚷嚷,并未真的往衙门去,心下定了定,也掏出手帕,冲着门外展开。哭嚎起来:“大伙儿看看,我们从这买的这手帕,就这样竟然要一两银子,赚黑心银子,就坑我们小老百姓啊。”
两个跑堂的忙上前围着他们,指着鼻子怒道:“你们别胡说八道,这根本就不是从我们店里买的。”
四人的吵闹声音吸引了不少门外的人驻足观看,甚至有看热闹的,已经进了店里,围了一圈人。
莫掌柜眼见没有震慑住二人,事态发展的如此迅猛,大喝一声:“别吵了,既然大家伙都在,就请大家来评评理。”
“倩娘,你把你的手帕拿出来。”说着莫掌柜又从货架上拿出一块店里的手帕,摊开,对着众人展示。
“我莫三娘开店多年,讲的就是一个诚信,公正。我们店里的手帕全都是用上好的料子,绣娘们精心绣制出来的。今日却有人拿一块不知道在街边哪儿买的帕子,来我们店里闹事儿,非说是在我们这买的,大家伙说我们冤不冤呀?”
看热闹的人嘻嘻哈哈,扫过两块差距明显的手帕。有人点点头附和道:“是不一样哈。”
汪三眼珠一转,诬陷的话就脱口而出:“你们店里放的自然是好的,给有钱人家送的也是好的,只坑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就用这种东西糊弄我们。我真是替倩娘的侄女叫屈啊。”
倩娘见状也扯着手帕,向众人展示,假惺惺地哭道:“小孩子不懂事,花了一两银子就买到这么个东西,真是店大欺客,我们没有申冤之处啊。”
围观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啊,这家店竟是这样对待顾客的?”
“看来没钱还是不能来买,要不然只能买到个破烂货。”
“那个无赖的话,你也能信?再看看吧。”
汪三满意的看着局势混乱起来。
“你确定你手里的这块手帕是从满园春买的吗?”忽然一道声音从二楼传来。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楼下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噤了声,抬头,往二楼看去,只见贺兰君站在栏杆后,正俯视楼下众人。
倩娘没反应过来,汪三率先发问,冲着楼上道:“你是谁呀?”
莫掌柜冷声道:“汪三,别到哪都乱叫,好好睁大你的眼睛认认,那是我们东家。”
汪三心下有些诧异,没想到满园春的主人竟然是位标志貌美的年轻小姐。
莫掌柜见倩娘仍旧愣在那儿,提醒道:“我们东家问你,你的手帕确定是在我们店里买的吗?”
倩娘才仿佛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说:“就是在这买的,我可以确定。”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贺兰君点了点头,才不紧不慢疑惑地说道:“这就怪了,我们店里的手帕用的都是我们贺氏绸缎庄的料子,一两银子的手帕用的是轻烟锦,五钱银子的手帕用的是浮光缎,可是你这手帕用的却是丝光棉,并不是我们店里售卖的布料。”
“据我所知,安宁县只有前街的罗氏布庄有卖这种布料,不知如果我们去查她们的售卖记录,能不能查到是哪家绣庄买了这些布料回去呢?”
此言一出,人群外围等着看热闹的芳香楼老板瞬间变了脸色,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贺兰君竟然对安宁县的布料市场这么了解。
贺兰君不仅对自家绸缎装的布料了如指掌,年初的时候对整个安宁县大大小小的布装都做了调查,此时面对上门挑事儿的就格外从容。
倩娘偷偷瞄了几眼芳香楼老板的脸色,也没得到什么示意,脸色变了又变,说不出话来。
汪三仍旧嘴硬道:“说不定是你们从其它绣坊买了,以次充好卖给她呢?”
贺兰君看了他一眼,凉凉地问:“你又是谁?”
汪三道:“在下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人。看不下去别人被你们这黑心商家欺负。”
人群里有人发出“切”的声音,有人起哄道:“汪三,前天你偷陈老板的鸡,给人送回去了吗?”
人群中发出阵阵哄笑,汪三也混不在意。
贺兰君当下就明白这人应该是个泼皮无赖,多说无益。她对着莫掌柜道:“麻烦莫掌柜拿两块手帕来。”
莫掌柜又从柜台上拿出了一块手帕,把两块帕子都摊开来。
贺兰君道:“我们店里的手帕,和这位姑娘手上的手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家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