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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曾见过的热闹景象,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安慰声、疲惫者的呼噜声……汇聚在一块,闯入了四人的耳朵。

“闯”这个字非常恰当,因为车内车外浑然不同,踏过站台踏板那一刻,这些声音就像是蚊子找到了血包,“嗡嗡嗡”涌了上来,逃无可逃。

穿过拥挤的人潮,房筠激动地指了指牌子:“在这!”

不同于动车的ABC序号,绿皮火车是按照数字从123的顺序排下去,这次四人的座位号是95-98,费秋彤看着手机里的95,瞪大了眼睛。

“欢喜!我怎么不在你们对面!”

96-98挨在一块,95却和96隔了一个过道,费秋彤伤心了,差点“哇”得一声哭出来。

被质问的金欢喜也傻了,她纯粹是忘记了这回事,96的对面是101,找哪说理去?

只好和坐在她们对面的一个小哥商量了一下,成功把费秋彤换了过来。

“谢谢!谢谢!”

小哥摆摆手,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费秋彤坐过来了,喜上眉梢:“世上还是好人多。”

房筠说她是太容易知足了,这样的人在哪都开心。

付子衿跟着点点头。

她俩都这样,金欢喜又忙着翻包,费秋彤就四处望了望,最后看向大大的玻璃。

窗外是站台,过路的行人步履匆匆,同样是大包小包,费秋彤要是混在里头,除了年龄外,竟也没什么突兀的地方。

“为什么我感觉坐火车的都是大人?”费秋彤小声问。

光是她们这个车厢,就挤满了大爷大妈,看起来都得四十往上。

房筠跟着张望,付子衿一脸郁郁,车内空气浑浊,她还闻到了一丝烟味,这会儿正埋在金欢喜怀里拯救自己的鼻子。

金欢喜摸了摸她的脑袋,开口猜测:“长途的话,你看到的年轻人可能会多一些。坐绿皮火车的人有很多种,最多的是务工人员。”

在务工人员的生活里,时间和金钱相比,时间更不值钱,而且省下一点,能给家里人买更多的东西。

房筠补上一句:“其实绿皮火车也有很多大学生坐的,特别是长途旅行的时候,毕竟只要十几二十,动车贵得多。”大学生出去一趟,能省则省,省下来还能多吃点。

费秋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金欢喜闭上眼睛,靠在90°垂直的椅背上,安慰了她几句。

“其实这才是大部分人的生活状态,哪有那么多富人,都是普通人。你在这里能看到最真实的社会,最质朴的人间百态。”

绿皮火车暂时不会消失,它就是为了最底层的老百姓们存在的。

费秋彤觉得自己没有被安慰到,更心酸了。

话一说完,车开始提速,行驶至略微平稳后,晃晃悠悠地出发了。

感觉鼻子好一点了,付子衿从金欢喜怀里起身,靠在椅背上,梆梆硬,只是靠了一会儿,脊椎就开始累了,她扯了扯金欢喜的衣服,也不说话,精神丧得很。

金欢喜扭头看她,拍拍她的肩,让她顺着力道靠在自己肩上:“睡吧。”

其实付子衿觉得她的肩也瘦得硌人,但熟悉的气息给了她安全感,也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火车行驶了一阵,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付子衿被饭香味勾醒了。

红烧牛肉味、泡椒味、酸菜味……车里成了个泡面锅,香到口水自然分泌。

偷偷吸溜了一下,金欢喜见她醒了,动了动肩,消减了一下酸胀感,从包里翻出了保温盒。

陈宝珠特意做的一荤一素,梅菜扣肉和炒青菜,似乎猜到付子衿会蹭饭,还多做了不少。

见她眼睛发亮,金欢喜合上盖子,问她:“你知道这些梅菜花了多少钱吗?”

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付子衿还真不清楚梅菜的物价,见梅菜很多,粗粗估了个数:“8块?”

金欢喜打开盖子,夹起一块肉,“嗷呜”一口咬下去,舔了舔蹭在唇上的汁水:“4块。”

4块的梅菜和几块五花肉混在一起,能做一大锅梅菜扣肉。

付子衿咬着她的手腕,饿得头脑发昏:“我要吃!”

香哭了。

物价的科普到此结束,金欢喜夹了一块略肥的五花肉抵在她唇边。

付子衿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肥肉。

对面的费秋彤拍拍大腿,怒其不争:“子衿!肥肉才是梅菜扣肉的精髓!”特别肥的除外。

付子衿瞧着肥肉酱红色的外皮,勉强信了,一口咬了下去。

扣肉当真肥而不腻,一嚼就烂,混着上头梅菜的咸鲜味,付子衿越吃越香,只想配着再吃三碗饭。

金欢喜夹着梅菜从她眼前一晃而过,把绿油油的青菜放在她面前。

“吃吧。”

“我想吃肉。”

金欢喜坚持让她先尝尝青菜:“自家种的小青菜,甜的,你试试。”

付子衿吃了,也觉得好吃,舔了舔嘴,问她:“你会烧这些菜吗?”

金欢喜失笑,捏了捏她的脸:“比不过我妈。”

陈宝珠的手艺这么多年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