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梨多少是特殊的那个。
林上清想了想,说:“既然你不想把它留下,扔了也有点可惜,那不如捐赠出去,或者卖掉,把钱投给慈善机构,怎么样?”
办法都想到这个地步了,林上清也做了退让,高梨自然不会再继续揪着不放。
见好就收是他的魅力之一。
“好,那听你的,我找个渠道把耳钉卖掉。”高梨说。
从那之后,林上清身上戴什么,甚至穿什么,都要由高梨决定,他买回来的,林上清才能穿。
有些时候林上清会觉得他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有点无力去应对他的占有欲,但每当他表现出不满,高梨总会很快地道歉,撒娇,可怜兮兮地求他不要生气,滑跪干脆又利落,林上清也就任由他去了。
看见他似乎对自己的耳钉很感兴趣,女人很大方地为他介绍,还说这是她很喜欢的设计师的作品。
林上清微微笑着,斟酌措辞:“嗯,很适合您的气质。”
提起这话,客户便和妻子闲聊起来,“据说设计师前段时间回了国,也算是很巧了,可以看一看他的作品展览。”
女人也很有兴趣,“好啊,正好我们留在这边多待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1377号藏品。”
看了一眼女人手里的平板,上面的1377号藏品是薛景誉设计的一枚胸针,已经在三年前停产绝版。
见状,林上清提议道:“你们说的设计师,我恰巧认识,不如改天一起吃个饭?”
“真的吗?”客户也有几分讶异。
林上清其实并不擅长做这种外联的社交,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嗯,我可以问问他的时间,合适的话就见个面吧?”
听了这话,客户的脸色也有几分缓和了,看了一眼林上清,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回到酒店,林上清有些身心俱疲。
心想着自己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跟人谈判,在谈判桌上相互角力,但在其位谋其事,他也得尽职尽责。
如果高梨在就好了,他可是金牌公关,最擅长跟人打交道了。
想起高梨游刃有余的模样,脸上挂着营业笑容,举手投足都是自信风度,气场十足。
这场谈判对他来说,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林上清眼眸流露出欣赏和怀念,不禁有些走神。
给薛景誉发了消息,表明了自己的需求,麻烦他帮忙,其实林上清也很不好意思。
但薛景誉十分义气,爽快地答应了,还很给面子地问了许多关于客户的事,说起1377号藏品的时候,薛景誉甚至还表示,他家里还有一个胸针,可以送给林上清客户的妻子,就当做个人情。
给客户送礼物维系感情的事儿常见,但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林上清说什么也不肯收。
薛景誉大手一挥,很洒脱:“这种东西放在我家也是落灰,送给一个喜欢它,会珍惜它的人手里,也能发挥更大的价值啊,再说了,能为你争取到续约合同,这枚胸针的作用就更大了。”
林上清十分感激,但仍然犹豫:“可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送我这么大的礼。不如这样,我按照收藏价把它买下来,你看可以吗?”
薛景誉笑了一下,十分随意:“其实我无所谓的,本来也都是公司造势,品牌溢价,本身成本很低的,但是上清哥,你对我这么见外,一点人情都不想欠,还真是让我有点伤心了。”
林上清一愣,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请你收下吧。”薛景誉不容置喙道,“不必去计较这份礼物的价值,比起它,我更珍惜和你的交情。大不了,以后有事我也找你帮忙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上清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很认真地道谢:“好,那说好了,你来这边的机酒差旅算我的,麻烦你跑一趟。”
“好,我一定不客气。”薛景誉朗声笑着。
忽然,电话对面传来一道声音,薛景誉就跟他道别,挂掉了电话。
林上清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是哪里听到过,还是作罢。
解决了一大难题,林上清身上的压力总算是小了些。
不太想出去吃饭,叫了外卖送到房间门口,洗了个澡,一边看手机一边吃东西。
薛景誉最近是真的忙,各种活动,到处跑,还有一大帮子朋友时不时聚会疯玩,看各种各样刺激的比赛,从骑射到塞车,从攀岩到搏击,游泳帆船,生活忙碌又充实,能这样也挺好,林上清微微笑着。
心里也对临时麻烦薛景誉有了更多的内疚感,林上清想着,这次项目结束,一定要找时间好好谢谢他。
他点的饭是滑蛋蟹柳,味道还可以,但总觉得少了点鲜味。
可能他的嘴巴也是被高梨养刁了,以前总是随便吃点就行,现在居然也开始挑剔起来了。
想起某人,手里的勺子捏紧了些,然后又慢慢松开。
林上清拿起手机,前思后想,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上清哥?”高梨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懒散沙哑,似乎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