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骤然战栗。
就好像落灰的编钟忽然找到了金槌,一霎时满堂磬音。
秦玄枵最初觉得有趣,那份征服欲叫嚣着,想将人吃掉,将人彻底据为己有。
而渐渐的,被秦铎也身上那种莫名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就算抓住机会尝到了味,但他仍不觉得满足,反而想得到更多。
更多.......更多......
想要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
但没有。
秦玄枵忽然后悔了。
他后悔那日与蔺栖元在亭中,明知道对方就在身后,明知道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后悔自己莽撞地就将身份暴露给对方了。
好像比起对方将自己看作小孩子,暴露后的这种冰冷和漠视,更令他难以忍受。
于是他疯狂索取,但仍却填不满心中的空虚。
秦玄枵知道,眼前人忠于的是秦氏的江山,厌恶自己如同盗贼一般瞒天过海掠夺皇位。
也知道对方靠近他是别有目的,但他还是清醒着沉沦。
皇宫,任其通行。奏折,随便看。
想出宫密谋什么,那就去吧。
他也仅仅能用这些,换得眼前人略垂下一瞥。
就好像独行大漠之中,用沉甸甸的金银换得几滴甘霖,不解渴,只是吊着命。
秦玄枵知道,迟早有一日,他全副身家都会彻底交出去,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换一口水,他会旱死在大漠中。
但他别无他法了。
饮鸩止渴。
他明明在征服,却好像输得一塌糊涂。
真是个可怜虫。
漫长的雨夜中,他独坐在床榻上,挨至天明。
思及此,秦玄枵浅浅苦笑,抿着唇,“爱卿若是不想说,朕不强迫你,若是想说,朕便听着。”
语气苦涩,秦玄枵忽然提起酒盏,灌了一口,又重新放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