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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险情不是很重的村子和县城,居民成了流民,正在各处流离失所。

“粮食的事,我来想办法,”秦铎也思索时,眉头又拧到一起,他吩咐道,“安排昨夜去救灾的人立刻回城休息,只给他们三个时辰休息,三个时辰后继续回来干活!”

热粥喝下去后,沙哑的嗓音已经缓和了许多,只不过大声说话时嗓子仍然撕裂般疼痛,秦铎也的嗓音暗下去许多,他道:“现在灾民是在楼柯那里上报家中人口失踪的情况是吧?立刻去再召集另一批人手,等统计完,顺着江岸向下再清查一遍,若有遗漏者,立刻施救。清查过后,去剩下的村落和县城,将家中房屋、农田被冲毁的百姓集中带到这里,至少有个容身的地方。”

命令再次下达后,岐川郡的官员立刻做鸟兽散,累了一晚,有的甚至顾不得回城中,就直接在这块找个树墩,倒头就睡。

待众人散开后,秦铎也拽着青玄向营地外侧走了一段距离,低声对着青玄叮嘱了几句话,“这边暂时稳定下来了,我们人手紧缺,这里就少派些人。青玄,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

青玄安静地听着,视线沉下来,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牵来马匹,翻身沿着小道离开了。

秦铎也没在此处再停留,他不停歇地回到岐川郡的府衙内,迅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烘干,用布匆匆擦过,就回到书案旁,摊开岐川的水利图,将还未搜救的区域画出来,又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纸张,蘸了墨,凌厉的字迹落笔,他飞快地将岐川郡的情况简单写了上去,草草叠了几折,塞进信封中,抄起一旁烛台上的蜡烛,用蜡油将信封封了口。

秦铎也招来个玄衣卫,将信递给他,让玄衣卫带回京城。

忙过后再抬头,第二批的人手已经集齐,来到了府衙内等候。

秦铎也将任务安排下去后,立刻又写了收购粮草的公文,派人张贴在郡城中,又组织了一队的人手去岐川郡守家中搜查,然后自己去岐川郡的府库中搬出了账本文牒,从中搜查蛛丝马迹。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岐川郡作假的账务和报告中,早早显示出来了其中贪墨的真相。

三个时辰后,第一批休整的岐川官员有晋升做激励,像打了鸡血一般,准时到达了府衙中,又被秦铎也派出去搜救。

这一批的人乌泱泱涌出府衙,秦铎也喘了一口气,从呈堆叠的公务中拔出脑袋。

三个时辰高强度聚精会神查阅文书,几乎一动不动,甫一抬头,脖颈处的骨骼传来僵硬的咔哒咔哒声响,秦铎也缓缓左右晃动头部,绷得僵直的筋脉就被扯的生疼,他忍不住抬起手臂去按,结果一抬起手臂,钻心的疼痛就从肩颈的地方传来。

秦铎也被这一阵突兀的疼痛刺得蹙了眉,他轻轻抽了一口凉气,转过头去,撩起那处的衣物——胳膊已然肿起了,边缘泛着青紫。

“啧。”

秦铎也不满地咬了咬唇。

这拉伤,真是碍事,秋狝后没来得及养好,接连两日全速奔波,又马不停蹄地去拉羊皮筏的麻绳、抱出水中的孩子、用搞头敲河渠,救灾刻不容缓,他这一路都几乎忽略了肩膀的拉伤。

现在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

忽然府衙的门口有人来上报,秦铎也便顾不得拉伤,随意按了两下,便叫人进来。

来报者离开后,秦铎也就将自己的伤病抛之脑后,重新埋头进去。

有玄衣卫送来吃食,他连头都不抬,翻过一页的账簿文书,随意回道:“放那吧。”

玄衣卫也既不敢劝,也不敢打断秦铎也的思路,纠结看了半天,还是缓缓退出去了。

日升日落,来到岐川郡不过三日多些,整个岐川范围内五千六百三十五名灾民全部被救出,岐川郡城门口的那处高地中安排不过来,就得另找新的安置地点。

同时,挖掘的工匠也在不停地疏水、修复堤坝。

七日,筹集到的粮草,和在岐川郡守家中找到的金银,被投进了赈灾的工作当中,安置处几乎见底的箩筐中,终于续上了稻谷。

十日,洪水退去,田地冒了头,被积满了淤泥。

不幸罹难的百姓的尸首也一点点被收了回来。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在水中浸泡的尸首需得焚烧处理,且安置点的结构排布还不能过于密集,需得设置好伤风感染者,直接接触者和间接接触者预留的隔离营帐。

上辈子做皇帝时派遣过不少救灾的大臣,他们上报的文书,秦铎也每一个都非常仔细地读过,此时心中有数。为了防止瘟疫的爆发,秦铎也一条条清晰的指令下达下去,整个岐川郡宛如找到了首领的羊群,一点点凝聚起来,有条不紊地运转。

十三日后,营地内小规模热病爆发,很快便被早已就位的医师、提前备好的草药一压,渐渐熄下去。

是夜,青玄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岐川郡。

两本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文书被秦铎也扔了出来,连同青玄的密报一起,被打包送回来京城之中。

这几日,秦铎也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就连吃饭,都是饿得实在受不住,就随意抓过出现在眼前的食物,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