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父,为何犯下深重杀业者,还可以功德无量呢?”
苍老的声音含着笑意,远远飘来,“因为以武止戈,以杀止战呀,孩子。”
声音很轻,却轰然一声在秦玄枵的脑中炸响。
以武止戈,以杀止战。
所以以杀业为世间开太平,救众生于水火,功德无量。
那非此间人,又是何意......?
秦玄枵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狂跳,四处乱撞,他好像隐隐约约触碰到了那个答案。
但他却不敢彻底将那个答案采撷于手中,他在犹豫,他在退却,他似乎是怯懦的,让自己远离。
这种光怪陆离之事,太过于荒谬,而他人的言语,又不可尽信。
他一辈子隐忍薄发,登上至高之位,他只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秦玄枵猛地回头,透过寺中纸窗,看见长明灯的光影勾勒出那道清减的身形,看着人畜无害、温润和善,蕴含着极强的力量感。
既有一往无前的锋芒,又经过时间的沉淀和琢磨愈发内敛深沉,藏锋。
绝不是因为相似才喜欢,而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就只是他而已。
秦玄枵试图说服自己,他握紧双手,忽然发现手指冰凉,已经冷汗津津。
那种可能性一旦被接受,便如野草一般疯长蔓延,再也无法将其忽视。
他浑身都在颤抖,牙根上下碰撞,战栗。
绝对是天寒,太冷了。
怎么能简单根据那老和尚几句似是而非的谶词,就草草被带偏了!
秦玄枵紧了紧手指,推开门,走出宝殿,步入回廊。
秦铎也在廊中等他,听见脚步声,回头,“聊完了?”
“这是什么表情?”秦铎也走近他,看见秦玄枵似乎是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