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傻乎乎的,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对方的时候,那天晚上止戈剑的剑锋就搭在他的脖颈。
倘若秦铎也真的想杀他,早在那天晚上,就该动手了。
只需要轻轻一划。
而那天夜里,他又对秦铎也上下其手。
堂堂一代帝王,怎么能容忍得了这等侮辱?
即使他是这样过分,他也还好好活到了现在。
而后面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如此近距离亲密的相处,足够对方兵不血刃地将他扼杀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秦玄枵完全相信秦铎也有能力将嫌疑摘得干干净净。
但他现在还活着。
刺杀、童谣、下毒,这么明显又低级的手段,成烈帝是不屑于用的。
所以,秦铎也根本就没想过要对他不利。
秦玄枵只是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
他根本无法忍受孤身一人待在死寂的含章殿里,听着传来的情报消息,亦是克制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秦铎也不要他了怎么办?
如果秦铎也哪日觉着他烦了怎么办?
如果他没达到秦铎也的期许,对方决定要换一个皇帝了怎么办?
两日的时间,秦玄枵几乎是想了自己八百个被抛弃的死法。
若说在遇到秦铎也之前,他觉着活就活着,死了也行。
哪日要是实在疯的彻底,一把火烧了宫城,和大魏一起葬身火海也不错。
而在遇到秦铎也之后,秦玄枵恨不得能一直活着,一直和对方待在一起,一刻都不要分开。
他原本可以忍受寂寂长夜——如果他从未见过月色皎皎,跨越百年流光,实打实地照在他身上。
他想永远占有秦铎也,永远让那双沉静的眼眸只注视着自己一个人,又为自己的卑劣感到耻辱,那可是成烈帝,他怎么能以一己私欲折断凤皇的羽翼,将其囚于鹑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