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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要是赵琨安排的事情,他都会尽全力办好。

赵琨这一躺,再睁开眼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他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发现赵政手持一卷竹简,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翻动竹简的动作很轻,没发出一点声音。

赵琨单手扶额:“政儿,怎么不叫我?”

赵政掩上竹简,温声道:“雨还没停呢,咱们先吃饭。”

赵琨披上外袍,走到窗前看了一会儿,确实还在滴水——屋顶上的积水从檐角淅淅沥沥倾泻而下,落在地砖上,溅起点点水花。但天空已经放晴,夕阳给云彩镶了一层金边。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洗净了尘埃,绽放出绚烂的色彩。

饭后,赵琨架着鹰,小宦官替他打着伞,陪他回了一趟猗兰殿。赵琨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用竹片制作了一只竹蜻蜓,这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小孩玩具——简易版螺旋桨。为了足够显眼,赵琨特意将竹蜻蜓的竹片刷成彩色的。

他早就摸透了成蟜的活动路线。估摸着时间,成蟜这会子应该已经给华阳太后请了安,由几个小宦官陪着,在这附近玩耍。

赵琨寻找了片刻,没费什么工夫就用眼角余光锁定了成蟜的身影——小孩子什么都能玩。宫里的地砖,看上去十分平整,一场春雨过后,却出现了许多浅浅的积水,东一片,西一片,成蟜正蹦蹦跳跳地踩着地上的小水坑,双脚踢踢踏踏,让一朵朵水花溅起来,跟他一起玩的小宦官被溅了一身水,也不敢躲。

赵琨撇嘴,假装没瞧见成蟜。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跟小宦官玩闹,他故意咋咋呼呼,先引起成蟜的关注,再双手搓动竹蜻蜓上的小竹柄,使竹片高速旋转上升,倏忽飞向天空。

一起玩的小宦官都惊呆了,兴奋地大喊大叫,追着竹蜻蜓跑来跑去。竹蜻蜓在半空中飞了好一会儿才落地。

成蟜果然被吸引,也跟着一阵狂奔,要去捡竹蜻蜓。

赵琨抢先一步,吹了一声口哨。在嘹亮的口哨声中,花朝倏地一下飞出去,抢先将竹蜻蜓捡回来,呼扇着翅膀送到赵琨的手中。

成蟜非常好奇,想要竹蜻蜓,刚开口,就被赵琨果断地拒绝。

在赵琨面前,成蟜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霸道,不讲道理——自从阳泉君失去了丞相之位,他和熊柏的日子并不好过,同窗们不再捧着、让着、忍着、躲着他们。反倒是赵政、赵琨、蒙毅、甘罗这四个人结伴上学,很得先生看重,和同窗相处融洽,一时间风头无二。他们不欺压别人,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们。成蟜再欺负赵琨,不仅占不到丝毫便宜,还有可能被赵政追着打。就连父王都不向着他。

成蟜第一回服软,唤赵琨“叔父”,撒娇说:“小叔父,我也想玩这个!给我呗。”

赵琨翻了一个大白眼,“我的玩具,凭什么给你?除非拿你的玩具来交换。”

于是成蟜急不可耐地派了几个小宦官跑回屋里,捧了一堆玩具出来,有竹马、陶娃娃、两柄木剑、各式各样的仿真鎏金铜马车等等。

赵琨认出了大侄子的木剑,伪装出一副冷淡模样,仿佛这些玩具一样都不入眼,让成蟜再添一把水枪,才肯换。成蟜刚得到水枪这种新奇的东西,还没玩够,自然不愿意拿出来,耍赖哭鼻子,嗓门颇大。

外边一群孩童闹翻天,华阳太后始终没有出来瞧上一眼,她从权利巅峰跌落下来以后,就很少出门。现如今,宫里最招摇最得意的女子是秦王子楚的生母——夏太后。

赵琨有点招架不住小孩子哭闹,于是就这么跟成蟜换了,先把木剑拿回去给赵政。

赵政肉眼可见地惊喜,双手接过木剑,细细地擦拭一番,又摩挲许久,才收进金属铸造的剑匣子里,小心密封,生怕被老鼠啃坏了。

暮色更浓,华灯初上,青草绿树间隐隐传来几声虫鸣鸟叫,此起彼伏的,很是好听。赵琨和赵政悄悄地绕开了守卫,来到成蟜居住的永延殿的后墙,一起扒在墙头,望着西面的一间屋子。

其实也看不见屋里有什么东西,只能确定这就是成蟜存放玩具的地方。屋里没有点灯,窗户大开着,成蟜应该还在华阳太后那边玩耍。

赵琨用手指挠一挠花朝,指着一扇洞开的窗户,小声吩咐:“花朝,去。”

花朝飞进永延殿,眨眼间,抓出来一只纯金的小马驹。

赵琨随手丢开小马驹,摇头:“不是这个,再去。”

赵政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小声感叹:“第一次做贼,还怪刺激的。”

花朝再次飞过去,从窗口钻进永延殿,片刻后,衔出来一颗夜明珠,爪爪上还抓了一只精美的麒麟纹钱袋。

赵琨跺脚:“这次纯属意外,再来。”

赵政:“……”

赵政并不觉得意外,小叔父爱钱,他养的这只鹰,从小就玩捡钱游戏。

半个时辰之后,成蟜屋里值钱的小玩意,乱七八糟地扔了满地,花朝终于抓着一把水枪,震翅飞了回来。另一边,宦官提着宫灯走在前面为成蟜照明,眼看成蟜前呼后拥地穿过回廊,就要进屋了。

赵琨得意地给花朝喂了一块肉。赵政欢喜地捧着水枪,叔侄俩对视一眼,同时压低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