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跟赵政说了。两个好朋友一合计,第二天在长杨宫上射艺课的时候,蹲守在一株五人合抱的大杨树后边,等公子成蟜经过,饿虎扑食一般冲出去,给他头上套了一只麻布袋子,把他整个人都兜住,一脚踹翻,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给赵琨出气。
成蟜就看见有人举着比脸还大十几倍的麻布袋子冲向他,还没认出是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麻布罩头,只剩下双脚还在外边,来人一声不吭,径直对他拳打脚踢。成蟜痛得嗷嗷叫,还不忘摆出公子的架势说:“放肆!你们是谁?敢偷袭本公子,让父王杀你们全家!”
蒙毅根本不带怕的——反正蒙上脑袋,只要他打成蟜的时候不说话,成蟜欺负过那么多同窗,在学室可谓仇人遍地走,哪里猜得出是谁?
谁知成蟜也不傻,跟他关系恶劣的同窗虽然有很多,但敢报复他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他用手臂护住头,说:“公子政、公叔琨,我定要告诉父王你们打我,你俩等着!”
赵政早料到这一出,一点都不意外,他镇定自若地说:“是我,别认错了人,小叔父还在隗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射箭,大家都知道的。”
射艺课,学生分批练习射箭。赵政和蒙毅算大孩子,体力比较好,排在第一波。赵琨和甘罗年纪小,骑马到长杨宫,会被安排先休息一会儿,再开始射靶,所以被分在最后一批。四个人没有一起行动。
赵琨步射不太行,骑射还要再大两岁才开始学。他对自己的要求也不高——脱靶是必然的,但要脱得有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