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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抢走的土地,又一点一点夺回来,并且开疆拓土。他治下的疆域,已经超过了历代先王,霸业可成。

就在这时,暗探前来禀报——嫪毐说,他跟镐池君和赵濯有些误会,特意带人去镐池乡赔罪,却没见到镐池君,于是他在宫门外等着,可能想找镐池君的麻烦。

秦王政霸气地一挥手道:“让他滚!寡人的小叔父,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暗探躬身退下,片刻后,殿外传来嘈杂纷乱的声音,秦王政派人去看,却是赵姬哭哭啼啼,直接带着嫪毐闯进章台宫来了。

秦王政一拂袖,不等母后向小叔父发难,抢先开口,连珠炮似的质问道:“嫪毐有什么功劳?值得母后为他这般胡闹?要地要官要爵位,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小叔父为大秦贡献了那么多军粮,都没封侯,朝廷赏罚不明,让寡人如何面对文武百官?”

赵姬的哭声顿时哽住,整个人都懵了。

第42章 每一下,我都要听到声响。

赵姬过来,是为嫪毐出头的。她连腹稿都打好了——就从当年在邯郸城,母子俩相依为命,她为保护政儿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说起,先打动秦王政,然后她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哪知她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政儿先冲动了一回。政儿不是这么容易闹情绪的人,难道是最近给嫪毐的赏赐太多,政儿早就看不惯了?

赵姬的心中开始打退堂鼓,她原本也不是那种很有主见的女子,先前听吕不韦的,现在对嫪毐言听计从。她下意识看向嫪毐。

嫪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先被赵濯明着骂,偏偏又惹不起,憋屈得要命。他打算挑个软柿子来捏,专门跑去镐池乡找终黎辛的晦气,结果迎面撞上甘罗,碰了一个软钉子。嫪毐咽不下这口气,准备连甘罗一起收拾,万万没想到甘罗看着和善,一张嘴比刀锋还锐利,纵横家的传人,只要发挥得稳定,连死人都能说活了。嫪毐半点便宜都没讨到,反被甘罗阴阳了一番。气得肝疼。

硬碰硬也不行——甘罗身边有吕不韦赏给他的护卫。恰巧就是嫪毐在相府的同僚,被当初的同僚用鄙夷的目光盯着看。甘罗还在一边调笑,说要给吕相表演一个七步丢剑的小节目,先信心十足地拔剑往前冲六步,被打退一步就……

嫪毐的心态直接崩了。哪怕明知道让赵姬替他出头,只会更加惹人厌、招人恨,被甘罗和赵濯瞧不起,他还是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对赵姬说,他得罪了镐池君和赵濯,要先给这两位宗室赔罪。今晚不能回去。

赵姬当然要问一问事情的经过。嫪毐添油加醋地将赵濯和赵琨是如何在背后说闲话,被他这个当事人听见,还无比嚣张地恶语伤人的事情说了。

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地道。

赵姬心疼嫪毐,一定要向赵濯和赵琨讨个说法。然而赵濯他爹卫尉竭一如既往地六亲不认,办公时间不谈私事。于是他们先对上了赵琨和秦王政。

收到赵姬那楚楚可怜的无措的眼神,嫪毐如同打了鸡血,豪情万丈地站出来行礼,说:“王上……”

他刚说了两个字,秦王政猛地端起食案上的酒樽,泼了他一脸酒水,然后将酒樽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

守在殿外的郎卫听见这一声,便一股脑地涌进来,迅速列队。

秦王政用赵琨的帕子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寡人与母后说话,一个宦官也敢插嘴?蒙恬、李信,将嫪毐拖出去杖责五十下,以儆效尤。”

蒙恬和李信齐齐地上前几步,齐声答应道:“唯。”

赵琨心中直呼:好家伙,政哥发起飙来,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啊。原来政哥初继位的时候,说会保护小叔父,竟不是一句虚言。

嫪毐暗暗懊恼,他确实不太懂这些宫廷规矩,眼看蒙恬和李信一左一右地上前,伸手就来拖曳他,只好往赵姬的身后躲。

赵姬什么也顾不上了,哭得梨花带雨,抱着儿子的手臂求情:“万万不可,我就这么一个知心人,政儿若是将他打死打残,让我怎么活?”

赵姬苦苦哀求,过了许久,秦王政才勉为其难地改口,让蒙恬杖责嫪毐二十下。

用刑之前,一直置身事外的赵琨忽然追出来,十分腼腆地笑了一下,开口说:“蒙兄、李兄,有劳你们多多费心,每一下,我都要听到声响。”他故意的,既然已经将小人得罪了,就干脆做得绝一些,让嫪毐以后不敢轻易地招惹他。

蒙恬笑道:“镐池君太客气了,杖刑,本就该打出声响的。”

李信搓一搓手,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说:“您听好嘞,包您满意。”

嫪毐彻底傻眼,此时此刻,赵姬还在殿内跟秦王政掰扯,这里可没人会帮他求情!最惨的是:因为聊天,蒙恬和李信数错了数,多打他两杖,这根本没处说理去。

等赵姬和嫪毐涕泪横流,互相搀扶着,登上马车的时候,他们早就忘记了最初来章台宫的目的。

赵琨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干饭,反倒是秦王政显然没什么胃口了。只吃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开始阅读吕不韦送来的奏疏。

“郑国这个人好像有问题?为了修渠,大秦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