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此刻,知道的,这是押送嫌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官差正簇拥着镐池君出游呢。
嫪毐只好给他的门客、护卫使了个眼色。有些事还是得靠自己人。
赵琨很是惊讶地发现:赵濯已经跟官差打成一片了。不愧是咸阳城中一等一的败家子,在家能得父母的宠爱,百般纵容。在外边嘴甜起来,也能将七八尺的虬髯壮汉哄得晕了头,一口一个“濯郎君”,一群北方爷们故作温柔可亲的夹子音,谁懂啊?
赵琨一听就想笑。
赵濯还一本正经地承诺:“相逢就是有缘,以后诸位兄长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卫尉府找小弟说道说道。”
为首的捕头膀大腰圆,激动地直拍胸脯:“濯郎君够义气,俺们也识相。郎君放心,只要不是过堂审讯,在其他地方,俺一定上上下下打点好,看着镐池君,不叫杂七杂八的人乱来。”
嫪毐:“……”
他忽然感觉有点心梗。
已经可以望见咸阳县衙,赵濯一边走,一边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摘下来,就连腰带里藏的金帛都一并取出来,解下大氅,一股脑地包起来,绑成一只包袱,塞给赵琨。
“我有经验,你进去以后,出手阔绰些,就能少吃点苦头。”
赵琨诧异地抬眸:“你哪来的经验?进去过啊?”
赵濯摸摸鼻子:“少时不懂事,穿小厮的衣裳在街头打群架,没报我爹的名字。就在这咸阳县衙,吃了两天牢饭。牢里冷的很,大氅你先凑合着用,我去给你备点东西,今晚送来。”
赵琨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快上车去,别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