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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机会。

毕竟大多数人蝇营狗苟,也只不过是想要生活得更好。吕不韦的心腹,假以时日,也有一定的几率成为赵琨的心腹,不必草率地给任何一个人打上标签。但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先放在农庄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赵琨让马夫直接将马车赶进内院。到了外人窥探不到的地方,才挑起车帘,请秦王政下车。

秦王政这次来镐池乡,其实是有事情想问一问张良。

之前天天刷尉缭的好感,一时疏忽,差一点就失去了李斯这样的心腹。

秦王政反省许久,终于修成了端水大师。现在他养了一池的鱼,还游刃有余,进退自如。孝公任用商鞅;惠文王任用张仪;昭襄王任用范雎;父王任用吕不韦。轮到他当家做主,各种人才他都要,小叔父、李斯、尉缭……还不够。

昨天,秦王政跟李斯促膝长谈,拜读了李斯赞不绝口的文章——法家的新作《五蠹》。

惊为天人。

于是又向李斯讨要了这位法家以前的文章。

看过以后豁然开朗——此人提倡加强君主集权、厉行赏罚、奖励耕战……

每一项,都说到了秦王政的心坎里去。他又动了心思,渴望见到写下《五蠹》的法家大才,甚至赞叹良久,对李斯说:“寡人若是能够见到此人,与他交游,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于是李斯告诉秦王政,这些文章,是他亲笔抄录的,他的师兄韩公子非的作品。

秦王政听说过韩公子非的大名——法家集大成者。坊间传言,李斯与韩公子非不和,他们当年一同在荀子的门下求学的时候,就经常辩论,甚至争执得脸红脖子粗,虽然是同门师兄弟,却并不和睦。

在秦王政看来,这些市井流言似乎也不怎么真实可信。

比如摆在他面前的这些竹简,有新有旧,无一例外,都是李斯的字迹,抄得一丝不苟,还是从一只包了铁皮的盒子中取出来的,旧一些的,都泛着类似于珠玉一般的柔和光泽。显然是李斯时常拿出来看一看,摩挲一番。而且小心珍藏,生怕被老鼠啃坏。盒子里还有防虫的香袋。跟他说起这位师兄的时候,言谈之间也很是亲切。

最新的一篇,应该是上回李斯领兵讨伐韩国,才抄录的。写在特制的绢帛上,是那种韩国王室专用的贡品绢帛,这说明李斯跟韩公子非一直保持着联络。哪怕两国交战,照样见面。

张良也来自韩国,而且张氏跟韩公子非是有来往的。秦王政想打听一下韩公子非的具体情况,比如他在韩国过得怎么样?是否被韩王信任,可曾受到重用?看一看有没有机会把人弄到秦国来。

张良就住在隔壁的院落,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向赵琨问安。秦王政一点也不急,让赵琨先去睡,至于还没写完的公文,他替赵琨写,顺便等张良。

第96章 不要告诉别人(之前弄错了,已经修改。)

“累了就早点睡,这文书寡人来写,小叔父明天早上起来签个字就行。”

赵琨也不跟秦王政客气,点点头,“我把花种上就睡,快得很。”

那几株勿忘草,虽说是秦王政因为“勿忘我”这种名字会错了意,但一片赤诚之心,仍然让赵琨十分感动。越早移栽,成活率越高,赵琨和岁安一起搬来六只透水透气的粗陶花盆,盆底的排水口用碎陶片虚盖着,洒上土壤,再绊入适量发酵好的鸽子粪,将勿忘草用原土种上,又添了些腐叶土,用水浇透。

把种花的后续收尾工作交给侍从。赵琨取来事先调配好的竹盐膏刷了牙,用湿帕子随便擦了擦身,就散开头发睡下了。幸亏他没娶妻,不然还没洗干净就钻被窝,很有可能会被妻子一脚踹下床。

看时间,张良就快到了,应该再撑上片刻,至少跟他当面说两句话。这孩子敏感得很,需得细心一点照看。

秦王政的字迹铁画银钩,笔峰雄健,气度严整,跟赵琨的字没有半分相似,上级官员一看见那份文书,就会知道不是他写的,希望别节外生枝。

赵琨这般胡思乱想,听着几乎微不可闻的秦王政翻动竹简的声音,竟然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张良被岁安引进屋的时候,屋中静悄悄的,只点了一盏羽人铜灯,昏暗的光线中有道人影披着外袍坐在书案前,正轻手轻脚地收拾着笔墨。

张良认得这件外袍,是赵琨常穿的样式,还隔着好几丈,他就低低地唤了一声:“表兄。”

那人侧身回眸,张良这才看清楚,不是赵琨,而是秦王政。他认错了人,略微尴尬,正要行礼赔罪,秦王政快步走过来,扶住他,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用行礼,也别说话。

顺着秦王政的目光,张良发现隔扇门后边的轻纱帷幔已经放下来了,床上依稀有一道起伏的曲线,是一个身形修长的人睡在里边。他立即反应过来,这才是表兄赵琨。

已经睡下了?

太阳才刚落山,表兄平常并不会这么早就休息。

张良放轻脚步,走到床前,将帷幔撩起一条缝隙看了两眼,瞧着是熟睡的模样,没有什么异常,他才放心下来,跟着秦王政去了花厅。

秦王政道:“寡人让叔父早些安寝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