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度,曲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程靖昱虽然是个注重外表的花花公子,但香水都是淡淡的,曲年还偷偷喷过,不是这个味道。
“啊,可能是在哪个人身上沾到了吧。”程靖昱不在意地靠在凳子上拎起衣领闻了一下嘀咕:“女生的香水都好浓啊。”
话音刚落,程靖昱的手机就又响了,语音里又是哪个娇滴滴的女生问他有没有时间,约他出去吃饭。程靖昱在外人面前一向好说话,慢声细语地说可以呀。
发完语音后程靖昱抬头问他怎么了,神色正常到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曲年心里一瞬间开始烦躁,低骂了句就让他滚。
程靖好脾气地给他剥了几个栗子就离开了,周谨旸过了一会也去接女朋友了,宿舍就剩下他一个人。
手机上的消息弹了好几次,太长时间没回,对方的语气也明显开始不好了,后面的几条都明晃晃地带着威胁。
——哥哥好聪明,所以我特意拍了特写呢【调皮】
——【图片】
——特殊地方的标记是可以证明的哦,哥哥腿根后、后臀处的痣我都拍了好多张呢~
半个小时后看他还没回,对方的语气就完全变了。
——哈,睡了人不负责的话,我去和曲聿远说,他应该会负责吧?
——忘了和你说了,上次你射了好多,我全都堵住了呢,也没有吃避孕药,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有好消息了。
——回消息,曲年,趁我还没生气。
曲年这次是真的怕了,猛得脱掉裤子,脚打绊地扑到周谨旸桌子上拿起一面镜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腿根和后臀有没有痣,是对方乱说的,还是确有其事。
板凳上没办法仰着身,他只好就近躺在沈州的床上。
角度过于刁钻,他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拱了半天也只隐隐看见右半个屁股上有一颗,头还撞到了床板。“咚”的一声跟开了曲年泪闸开关一样,他痛得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一边恨自己不争气一边掰开腿根对着镜子看,心里害怕又绝望,满脑子都是那句怀孕了。
要是那个佳佳怀了,然后不愿意打,威胁他结婚怎么办?
他没房没车,唯一的存折还是曲聿远的,到时候他拿着曲聿远的钱养她们母子两个人,这是什么强取豪夺之小叔子未婚妻爱上我的恶俗乱伦的戏码?
曲年对小孩子一直是非常排斥的,他不觉得婚姻关系非得用孩子来维系,两个人如果过的足够好,没必要用孩子来证明,过的不好就更不用说了。
不幸的婚姻里出生的孩子,没有选择的被迫承受着原生家庭的痛苦,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折磨。
曲年的童年里除了摔倒脚边的玻璃杯就只剩曲聿远的哭声,逼仄的墙角里他只敢盯着脚上被玻璃渣划伤嗞出的一颗颗小血珠出神,直到曲聿远开始闹,才站了起来去给他冲奶粉。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不会要孩子。
可是扼杀一条生命更让他痛苦,他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情也就是偷了他妈两百块钱了,这是什么报应啊!
床帘被人拉开的时候曲年的大腿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掰扯勒出了淤痕,他看见沈州后心里居然有莫名的安心,拉着腿乖乖地给对方看,眼睛红通通地仰望着对方:“有吗?”
沈州的身姿很正,站着蹲着也是,他蹲下后没有直接摸上去,温热的指尖点了点曲年的小腿道:“分开点。”
很小的一颗茶色的痣,秀气地点在腿根处,沈州瞥见后就移开了视线,用在法庭上的正经语气下结论:“有。”
“我真的服了呜呜。”曲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整个人窝在沈州的被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州站在一旁,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喝水吗?”
曲年哭累了,揉了揉红肿的眼接了过来。
“需要我出去吗?今晚你可以用我的床,不过明天你负责把他们送去洗衣店。”
难过哭出来就好了,痛苦的事别人不一定愿意撕开伤口分享。
沈州今晚还有事打算先离开,曲年却先他一步从床上爬起来,干巴巴道:“一起吧。”
走出校门的时候曲年才反应过来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沈州低头回消息的眉头皱得很深,脸上布满了不快,关掉手机后才说:“去见个人。”
曲年瞧着对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就说为什么这几天他明明离沈州那么近还是一样倒霉,那个大师说过一定要保持对方心情愉快,这几天沈州脸都变成苦瓜了,他这倒霉不理所当然!
曲年有点跃跃欲试,拍着沈州肩示意道包在他身上,他倒要看看是哪方妖魔鬼怪。
外面的小吃街人很多,只有烧烤摊有点空地,远远得曲年就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威严的气势比他们导员还有架子。
曲年撸起袖子恢复了点元气,有些恶狠狠地拦住了沈州继续往前的步伐,指着那个人低声说:“是他吗?”
地下党接暗号一样,沈州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曲年早就料到了,前几天那个宿舍的西装老头也是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