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瞄到了床上亮闪闪的夹子后忽然问道:“这是真的钻石吗?真的送我了?”
“真的,送你了。”沈州看着他又说了一遍:“你昨晚已经问过了。”
又是昨晚。
眸色深沉加上一身西装,居然让曲年感觉到了点压迫感,硬着头皮嘴硬道:“我知道,我就确定一下。”
沈州看了他一眼后,忽然拿起那个夹子夹到他的头上,眼底有一点点细碎的笑意:“小红花戴好,我先走了。”
门关上的时候,曲年还一脸莫名其妙,摘下来之后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沈州昨晚和那个陈律师的聊天算不上愉快,和他爸撇清关系之后资金只剩下之前炒股的那点,合伙开律所的话资金肯定周转不过来,所以这个计划他就打算先搁置一段时间,暑假期间先去找个实习。
为了尽量空出时间陪曲年吃饭,他经常很早就出门了,晚上来学校接曲年回去。这几天几乎和寝室的人都碰不上面,直到期末考的前几天才又回了趟宿舍。
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见周谨旸一脸不快甚至带着点尴尬的神情走进了进来,恨恨地踹了脚宿舍的门,看着不太愉快。
沈州问了句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周谨旸是真的忍不住了,张口先骂了句草才吐槽道:
“我真的是八辈子倒了血霉才遇见了曲年!”
今天他和隔壁院打球休息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男生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他好几眼,视线一和他对上,对方又迅速地回过头去,然后凑过去和身边的朋友说笑。
周谨旸性子直,开始憋着没说话,但几次三番下来,终于在对方再次看过来的时候上前语气不好道:“你看什么呢?”
对方脾性倒不横,被抓现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你以为我瞎啊!”
气氛有些紧张,男生准备和稀泥,旁边一个刚打完球的黄毛看不下去了:“不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抬头盯着脸色不好的周谨旸道:“你上次借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都学期末了,虽然说是没几百但也是要还的吧?”
“我什么时候借你钱的?”周谨旸有些莫名其妙。
“嘿,还有这样赖账的是吧?”
黄毛刚输了球,现在像找到了出气口一样尖锐道:“你上次让你室友找我们借钱应急,我们可是看在你平时和我们一起打球的份上二话不说立马就借了,现在一句好的没捞到,你还先急眼了。”
周围休息的人视线好奇地聚了过来,刚刚周谨旸占上风的局面立马翻转,他站在原地听清楚前因后果之后脸都气白了。
在事件进一步发酵前立马转账给了人家,然后气急败坏地回了宿舍。
“我脸都给他丢光了,他妈的曲年居然用我的名义借钱,操,气死我了。”
周谨旸现在回来了了心里还是气不顺,给曲年打电话也没接,只能和沈州吐槽抱怨。
“会不会弄错了,你不是也还没来得及问吗?”
沈州听完后,语气一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可能,”周谨旸有些不耐烦,心道整个宿舍除了曲年那个阴暗逼还能有谁,其他的一个两个比他有钱多了,犯得着借这几百?
但沈州才回来,他也不好再吐苦水,于是换了个话题:“这周末有空吗?我生日,考完试我们几个聚聚吃顿饭,下半年都忙着实习,可能都见不到几次面了。”
正说着,宿舍门开了,程靖昱看见宿舍两个人都表情不好的样儿随口道:“怎么了,期末复习上火了?”
“哪能有曲年让人上火啊。”周谨旸讽刺的一笑,然后祥林嫂般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复述了一遍。
程靖昱听完后完全不惊讶,反而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
“怎么了,你也被他坑了?”
“那倒不是,”程靖昱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他今天找我借了点钱。”
“你还敢借给他!”周谨旸先是一惊,然后幸灾乐祸地说:“那你这算是打水漂咯。”
“我也没打算要回来。”
程靖昱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明明是对周谨旸说的话,眼睛却轻轻地瞟了一眼旁边的沈州说:“他用其它的来换就行了。”
一番话说的若有所指,沈州几乎是一瞬间就意会到了,只有旁边傻乎乎的直男还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还能用什么换啊,你不是要割他腰子吧?”
沈州忽然开口道:“他借了你多少,我来还。”
“他借的为什么要你来还?你知道他借钱是去干什么吗?要是嫖娼赌博你也借?”
“他不会。”
“哈,”程靖昱轻笑了一声,眼里却没多少笑意说:“怪不得不找你借。”
今天早上他看见主动曲年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或许还有点惊喜,等看清是什么内容后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居然是找他借钱。
这几天晚上曲年都没有回来住,问他就打哈哈地说是弟弟生病了他要陪床照顾,程靖昱倒不怎么信,按照曲年那个性格除非他弟弟要出殡,不然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