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某拜见王将军!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知王将军可否屈尊,与在下一战?” 王忠嗣先是一愣,然后就忍不住笑了。 萧珪也是摇头而笑,说道:“薛嵩,要比武以后有的是时间。今日我等初初相逢,只管畅怀饮酒,只叙兄弟友情。你意下如何呢?” “有道理,有道理。”薛嵩面露尴尬的连连点头,嘿嘿直笑,连忙又对王忠嗣再拜了一礼,“薛某读书少,不懂事。还请王将军莫要怪罪,莫要与我一般见识呵!” “无妨,无妨。”王忠嗣呵呵直笑,“薛兄直爽,王某很是欣赏。薛兄快请入座,我等一同举杯痛饮!” “好!” 于是四人举杯,开始一阵痛饮。 这家酒肆不光是生意好,气氛也是极好。 几位长了一脸大胡子的胡人乐工坐在堂中,用琵琶、箜篌与横笛等乐器,演奏着轻快愉悦的龟兹乐曲。一位身段婀娜衣着性感的年轻胡姬,大眼睛高鼻梁面部线条极有立体感生得殊为漂亮,跟着乐曲的节拍,在堂中跳着一支充满激情与动感的胡旋柘枝舞。 酒客们时不时的发出由衷的赞美之声。有一些善舞的男性酒客,也自发的下到了堂中,与那胡姬一同起舞,倒也博得了众人的一阵喝彩之声。 “老萧,这就是长安胡姬酒肆的常态。”薛嵩指着堂中那些跳舞的人,笑道,“你若有兴趣,也可以下去舞上一段。倘若你的舞姿优美能与胡姬完美合拍,说不定她一高兴,今晚就招你做了她的一夜夫君。” 王忠 嗣和小赫连都呵呵直笑。 萧珪笑道:“我是肯定没这个能耐了,不如你去吧!” “别说,我还真会跳她那个胡旋柘枝舞。”薛嵩笑道,“当年我在幽州厮混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去往幽州经商的西域粟特人。他们个个能歌善舞,尤其善长这种胡旋舞。我就是跟着他们学的。” “那还等什么?”萧珪笑道,“赶紧下去,跳一段给我们看看!” “就是!”坐在薛嵩身边的小赫连附合了一声,还动手来拉薛嵩,“快去,快去!” “别,你们别这样!”薛嵩连忙推开小赫连的手,嘿嘿的笑道,“其实我是一个矜持的人,我也会害羞的!” “你是个害人精我就信,害羞就算了吧!”萧珪朝堂中一指,“下去,你赶紧给我下去,不然这酒都不给你饮了。” 王忠嗣也是笑道:“薛兄不必推辞,你就赶紧下去让我们开一回眼界吧!” 小赫连又来拉扯薛嵩了。 薛嵩捂着脸嘿嘿的怪笑了几声,拿起酒壶给自己连着倒了三杯龙膏酒喝了下去,好像是要壮胆。 然后,他一拍小几站起了身来,笑道:“好!今天我就让你们,开个眼界!” 三人一同用力鼓掌,大声叫好,给薛嵩助威。 薛嵩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堂中,站到了胡姬旁边。 那胡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酒肆跳舞,吸引酒客的光临。她早就见多了这种想要与她共舞的酒客,于是见了薛嵩也不惊奇。再又发现眼前这男子高大健硕颇有几分英气,她的心中更是添了几分亲近。 于是,那胡姬还就绕着薛嵩跳起了舞步。 所谓胡旋舞,主要舞步就是转圈儿。那胡姬的衣着不光性感,裙角上还带了一些铃铛,跳动起来叮当作响清音悦耳,十分动人。 看到胡姬主动绕着薛嵩跳舞了,其他几名在堂中一同起舞的男性酒客也都识趣的下去了,在一旁围观看热闹。 薛嵩笑呵呵的看着那个胡姬,又回头看了看萧珪等人,便也舞动身躯原地旋转的跳了起来。 别说,他跳得还真是不错,尤其是与胡姬的舞步配合和十分默契,像是自转的地球与公转的月亮一样。 萧珪等人哈哈大笑,一同拍手大声叫好。 其他的酒客也跟着一起叫好,胡人乐工的弹奏更加卖力,那胡姬也跳得更加欢快了。 店中的气氛,变得越加热烈起来。 萧珪的心情也因此变得极为放松与 愉快,心想怪不得李白那些人,在人生失意之时,都喜欢来胡姬酒肆。在此饮酒可能还是其次,这里轻松欢快的气氛和热情奔放的胡姬,真的是能让人忘忧开怀。 这时,王忠嗣在萧珪身边问道:“萧先生。这位薛兄弟,为何一定要找王某比武呢?” 萧珪笑了一笑,“这可就真的是,说来话长了。” 王忠嗣微笑点头,“王某愿闻其详。” 萧珪道:“薛嵩的父亲薛楚玉,你认识么?” 王忠嗣点了点头,“他是战神薛仁贵之子,我大唐的一代名将,前任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兼范阳节度使,王某的老前辈。在下虽未与其相识,但久闻其大名,一向颇为敬仰。” “幽州一战,薛楚玉将军不幸战败,因此被贬了官。”萧珪道,“薛嵩想要子承父业并为父报仇,但一直投效无门。于是他急于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于是就想到找你这位天下名将一较武艺。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王某明白了。”王忠嗣淡淡一笑,“看来最近军队里被贬了官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萧珪有点好奇,“除了薛楚玉,还有谁?” 王忠嗣笑了一笑,伸手朝自己指了一指。 “你?”萧珪惊讶道,“你刚刚才立下大功,圣人点着军功薄亲自将你提拔起来的。你怎么可能也被贬官?” “一言难尽。”王忠嗣面露一丝苦涩之情,摇了摇头,“若非是被贬了官,我又怎会离开洛阳,来了长安?” 萧珪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王忠嗣和薛楚玉还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了。 于是他问道:“王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忠嗣想了一想,起身拿起坐蒲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