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的身前,一叉手拜了下来,“杨少卿,杨少卿,万万不可啊!” “什么,万万不可?”杨洄站住了脚,看着田茂才冷笑道,“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 田茂才愣了一愣,小心翼翼的说道:“下官觉得,方才影姝姑娘说的有道理。杨少卿,不如三思而后行?” “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杨洄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个贱婢,我不管他的主人是谁。她竟敢恫吓于我,还敢对我出言污辱。有朝一日,我定要让她落在我的手上。到那时,我看她那张如簧的巧嘴,还能有何言语!” 田茂才愕然愣住,这杨洄可真是旧仇未了、又添新恨,他究竟想要弄死多少人啊? “田明府。”杨洄冷冷的看着田茂才,“你也打算像那个贱婢一样,再骂我一顿吗?” 田茂才慌忙道:“不不,下官不敢,下官万万不敢!” 杨洄厉声大喝,“那就滚开!” 田茂才很无奈,只好挪到了一边。 杨洄闷哼了一声,正要迈步朝前走去,县衙的大门处,走进了四五个人来。 看到那些人,杨洄当场大吃了一惊,失语喊道:“欧阳都尉?” 被他唤作“欧阳都尉”的中年男子,脸上布满苦色,一个劲的冲他使眼色,示意自己身边那人。 杨洄便看向欧阳都尉身边那人,年约四旬上下的一名男子,生了三绺长须,穿了一身常见的圆领团衫,戴着一顶普通的黑纱襆头。但就是这些寻常的衣 着,这个男子,竟也将它穿出了堂堂的仪表与过人的风度。 田茂才见到这几人,也是非常的惊讶,心想莫非是宰相韩休来了? 不及细想,田茂才连忙迎了前去,叉手一拜,“下官伊阳县令田茂才,参见……” 欧阳都尉直接扔给他一句,“退下,没你的事。” 田茂才一愣,很没面子的乖乖退到了一边去。 那名风度男子已经走到了杨洄面前,平静的看着他,不声动色的道:“欧阳都尉,这位就是找你借兵的杨公子么?” “回大尹。”欧阳都尉连忙代下头,抱拳拜道,“这位正是,杨公子……” 杨洄愕然一惊,大尹? 田茂才也愣住了。整个河南府数百里地界,就只有一位大尹。那便是河南府尹,李适之! 算起来,李适之应该是田茂才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那个啥! 田茂才管不了许多了,冲着李适之扑通一膝跪了下来,“下官田茂才,恭迎大尹!” 欧阳都尉正要斥责,李适之挥了一下手将他制止,十分温和的说道:“田县令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大尹!”田茂才连忙爬起身来,垂首立到一旁,眼睛都不敢乱看。 杨洄看到欧阳都尉出现,心里就已经清楚了大半。 果然,李适之说道:“欧阳都尉,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吗?” “是,属下明白。”欧阳都尉慌忙抱拳拜了下来,说道,“属下这就带领一众将士,回归军府。然后属下自投府衙监牢,听侯大尹发落。” 李适之淡然道:“去吧!” “喏。”欧阳都尉抱拳再拜了一礼,郁闷的看了杨洄一眼,走了。 杨洄的心里,已经变得瓦凉瓦凉的了。他站着没动,也没有看李适之。 李适之面带微笑的走到了杨洄面前,说道:“杨公子,令堂长宁公主殿下托我捎了话来。殿下说,她想儿子了。叫你赶紧回洛阳,去看一看她。” 杨洄微微一怔,叉手拜了一礼,“多谢大尹。我这就去。” 李适之微然一笑,从杨洄手上将那一纸“交接文书”给拿了过去。 杨洄又愣了一愣,却没敢再多说,连忙绕开李适之,走了。 李适之拿着那一纸文书,将它递到了田茂才的面前,说道:“田县令,聚赌这种小案你也要移交河南府,是嫌本官太过清闲么?” 田茂才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张不已,嘴里都有 些哆嗦了,一个劲的喊道:“大尹恕、恕罪!下、下官也也是没办法了呀!” “快起来。”李适之呵呵一笑,“本官开个玩笑而已,并无责怪之意。” 田茂才爬起了身来,紧张不安的站着。 李适之挥了一下手,跟在他身后的仆人走上前来,替田茂才拍了拍落在他官服上的灰尘。 田茂才简直点有受宠若惊,心想官场一直传闻,李适之施政宽和、体恤百姓;为人更是风度翩翩,谦和大度。因此他一向很受百姓和属下的拥戴,走到哪里都极得人心。 今日一见,还真是所言不虚! 李适之将那份交接文书,放到了田茂才的手上,说道:“不请本官,到你的官署坐一坐么?” “下官怠慢了。”田茂才连忙道,“大尹快请!” 李适之呵呵一笑,抬脚走进了县令的官署。 田茂才拿着那文书,感觉有些棘手,便悄悄的问请刚刚那位给他拍了灰尘的仆人,这东西该怎么办? 仆人说:随意。 田茂才很苦恼,随意,究竟是何意? 李适之笑了笑,淡然道:“没用的东西,烧了吧!” “是!”田茂才连忙应喏。 这等于是有了准信,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会再越演越烈了。 田茂才的心里,真是踏实了不少! 坐下来之后,李适之唤道:“田县令。” “属下在!” 李适之说道:“你现在就升堂,去把这一桩聚赌的案子给判了。本官就在这里坐着,等你断案下判的结果。” “是,下官立刻去办!”田茂才不敢怠慢,立刻就走了。 这时,伍校尉和他带来的那些兵马,已经跟着他的顶头上司欧阳都尉离开了县衙仓房,集结队列朝洛阳奔去。 紧随其后,杨洄也走了。 不良人立刻就将这些消息,告诉了萧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