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莫大的戒心。再说了,这些人与萧珪的关系,也未必就十分的紧密。” 杨洄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苏幻云是萧珪的女人,小赫连是他的弟兄。他们还不够亲密,那还能有谁?” 贺兰进明呵呵一笑,吟出了一句诗来。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杨洄一愣,“什么意思?” 贺兰进明道:“这是临江阁宴会上,萧珪写给咸宜公主的诗,其中两句。” 杨洄郁闷的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贺兰进明继续道:“萧珪写这首诗送给咸宜公主,并非是为讨好于她。相反,他是想要借助此诗,来拒绝咸宜公主。” “什么?”杨洄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 贺兰进明呵呵一笑,说道:“事关皇家声威,谁敢对外泄露?你与咸宜公主的关系又比较特殊,旁人更加不敢说与你听。” “那贺兰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杨洄问道。 贺兰进明淡淡道:“这种问题,你就不该问。” 杨洄也顿时反应了过来,肯定是武惠妃亲自告诉他的! 于是他懊恼的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失语!我掌嘴!” “罢了。”贺兰进明淡然道,“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是这两句诗中的深意。” 杨洄好奇的问道:“杨某不是特别擅于诗词,无法从中品出什么深意。还请贺兰先 生赐教?” “这两句诗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但不明内情之人,却是怎样也无法参透。就算是惠妃娘娘与咸宜公主殿下,曾经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这也不必妄自匪薄。”贺兰进明说道,“真正能够悟出其中深意的人,并不多。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人,还已经被赶出了京城。” 杨洄更加好奇了,“那人是谁?” 贺兰进明说道:“房孺复。” 杨洄越加的迷茫了,“房孺复……他为何就能懂呢?” 贺兰进明微然一笑,“因为房孺复,曾经与萧珪争过一个女人。当然他败了,败得还很惨。此前房孺复被他父亲毒打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我想起来了。”杨洄说道,“记得当时外界传言,驸马萧衡似乎也介入其中?” 贺兰进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同为驸马,萧衡可就不是薛锈能比的了。” “那是自然。”杨洄也点了点头,说道:“圣人一共生了二十九个女儿。在众多驸马当中,圣人犹对萧衡颇为赏识。我听说萧衡当年得以迎娶新昌公主,就是因为圣人看上了他的才华与人品。当然了,萧衡的父亲萧嵩,曾是战功赫赫的一方军帅,现在又回朝做了宰相。这方面,别的驸马也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贺兰进明淡然道:“对于众多驸马的一些事情,杨公子倒是摸得挺清楚。” 杨洄尴尬的摸了摸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重点。”贺兰进明呵呵一笑,说道:“重点是,你知道是谁搬请了驸马萧衡出面,去对付房孺复的吗?” 杨洄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同为兰陵萧氏的子孙,难道不是萧珪自己去找到他的族兄萧衡,出手相助的吗?” “直到现在,他二人也素不相识。”贺兰进明说道,“请动驸马萧衡的,是一名女子。” “又是女子?”杨洄好奇的道,“萧珪在洛阳,究竟有多少相好?” “不必说‘又’。”贺兰进明呵呵一笑,“这名女子,就是萧珪与房孺复相争的对象。” 杨洄顿时来了兴趣,“她是谁?” “帅灵韵。”贺兰进明说道,“洛阳王记曾经的东家大掌柜。你听说过吗?” “仿佛,听说过。”杨洄寻思了一阵,说道:“莫非帅灵韵,就是萧珪那两句诗作当中 提及的女子?她就是萧珪真正的意中人?” “没错。”贺兰进明说道,“萧珪与帅灵韵,情投意合。但因为洛阳王记的家族内部权争,帅灵韵不得不离开洛阳远走他乡。所以萧珪才说,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原来如此!”杨洄恍然大悟,皱眉寻思了一阵,说道:“看来这个帅灵韵,才是萧珪真正的软肋与要害!” 贺兰进明看着杨洄,说道:“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杨洄犹豫的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好。这一次,我定要详细谋划,绝对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很好。你变得谨慎了。”贺兰进明满意的的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漾起了一丝诡异而带着森然冷意的微笑。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即将进食的狼。 杨洄都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了,低下头叉手一拜,“多谢贺兰先生指教!” “不用谢我。”贺兰进明淡然道,“在这件事情当中,我也是有私心的。” 杨洄略感意外,好奇的问道:“不知贺兰先生,有何打算?” 贺兰进明说道:“房孺复是房琯的儿子。我与房琯曾是亲密同僚,便也对房孺复看重了几分。当初房孺复与萧珪相争之时,我曾为之出谋划策。不料房孺复落败之后,却四处放言,说是我教唆于他,让他前去谋害萧珪。” 杨洄连忙说道:“贺兰先生放心,我杨洄再不济,也不会像房孺复那般不讲道义。” “我相信杨公子。”贺兰进明淡然道,“其实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谎言被风传得太狠,就会变成人人深信的事实。我相信迟早一天,萧珪也会知道。” 杨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所以,萧珪也是贺兰先生的潜在敌人。” 贺兰进明呵呵一笑,“除非他做到驸马。否则,他还不配成为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