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聊了一阵,帅灵韵总感觉身边少了一点什么,好奇的问道:“薛公子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不知道。”小赫连摇了摇头,“刚出了县衙,他就没了人影。我们四下寻他不到,便先回来了。” 清尘笑道:“怕莫是遇到了哪位心仪的姑娘,尾随人家去了吧?” “你就知胡说。”帅灵韵道:“孙山,午食之前薛公子若是还未过来,你便出去寻他一寻。按理说,他不应该这时候不见的,该是有什么事情。” “是。”孙山应了喏。 其实,小赫连等人跟着帅灵韵一同离开县衙的时候,薛嵩却没有急着走。他趁着围观百姓退散时的一片混杂,找到了王忠嗣。 “老王!” “薛公子。” 两人打了个照面。 薛嵩四下看了看,连忙将王忠嗣拉到了僻静之处,说道:“你怎么来了?” 王忠嗣笑了笑,“任谁都可旁听,为何我就不能来了?” “你可别说,你只是来看热闹的。”薛嵩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王忠嗣,说道,“我才不信,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有这闲功夫,你宁愿读书练武或者回家抱女儿去了。” 王忠嗣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小声道:“你真想知道吗?” “当然!”薛嵩认真点头。 王忠嗣淡然一笑,“那你就跟我来吧!” 两人都骑上了马,出了坊门,来到相邻里坊的一户并不起眼的民宅面前。 下了马,王忠嗣上前敲门。 “这是什么地方?”薛嵩好奇的问道。 “对外出租的一处民宅。”王忠嗣说道,“不必多问,进来你就知晓。” 片刻后,有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仆人过来开了门,施礼过后也不多言,便领着二人朝内院走去。 内院正宅前的一排柳树下,有一位着青衫、戴襆头、束玉带的青年,正一手剪背一手执书,且走且看且吟。 看那样子,大约是在读一本诗集。 “那是谁?”薛嵩好奇的问道。 王忠嗣喊了一声,“韩公子。” 那青年闻声放下了书本回头一看,展颜一笑,连忙朝王忠嗣二人走了过来。 “我来替你们介绍。”王忠嗣居中说道,“这位是当朝宰相韩相公之次子,监察御史韩洽。这位是前幽州节度使薛楚玉将军第三子,薛嵩。” 两人相互施礼打了个照面,韩洽说道:“薛公子,在下早有耳闻。轩辕里萧先生的好朋友,对不对?” “韩御史,我也听说过你。”薛嵩说道,“你是画爱牛的小神童,韩滉的二兄!” 三人都呵呵直笑。 王忠嗣说道:“看来你二人,早该认识了。” 韩洽对二人施了一礼,说道:“二位,请到客厅稍坐。我们一边饮茶,一边叙谈。” “多谢韩御史。” 三人入座之后,王忠嗣说道:“薛公子,王某正是受了韩御史的委托,特意前去县衙,旁听审案的。” 薛嵩有点好奇,“韩御史莫非就是奔着此案,来的长安?” 韩洽淡然一笑,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话怎讲?”薛嵩问道。 韩洽饮了一口茶水,不急不徐的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奉了上峰之命,微服前来长安。所为之事有二。其一,密切关注元宝商会一案之进程。其二,随时准备,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薛嵩愕然道,“莫非是御史台,出了什么家贼?” 韩洽呵呵的笑,说道:“薛公子这样说,也未尝不可。韩某确有一位同僚打着御史台公派巡检的旗号,来了长安。上峰怀疑他会在此滥用职权,祸乱纲纪。因此密派韩某前来,暗中监督于他。” 薛嵩虽是鲁莽,但他可不笨。韩洽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他立时反应了过来,说道:“莫非那位御史,也是莽着元宝商会的这件案子来的?” 韩洽微然一笑,“现在只能说,极有可能。” “韩御史,那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薛嵩说道,“要不,你赶紧把那人揪回去吧?别让他在长安添乱了。” 韩洽呵呵的笑,说道:“所谓捉贼捉赃,他若未曾出手干涉元宝商会一案,也没有贪赃枉法之证据,我以什么名义捉拿于他?再说了,他的官衔与直权,可是比我还高。” 薛嵩越加好奇,说道:“韩公子是监察御史,比你的官衔与直权还大的,莫非是御史中丞?” “怎么可能!”韩洽笑道,“中丞总揽御史台一切要务,哪会轻易外派离京?……再说了,倘若真是御史中丞来了,我区区一介监察御史,又能奈他如何?那除非是宰相或者御史大夫亲临此地,方能对付得了他。” 薛嵩抓耳挠腮,“韩公子,这这人是个急脾气。你就快告诉我吧,那人是谁?” 韩洽与王忠嗣都呵呵直笑。 “你们倒是快说啊!”薛嵩急道。 韩洽说道:“其实我们御史台分有台院、殿院与监院这三 大院。韩某是监察御史隶属监院,专司纠察地方官员。三院之中台院的直权最大,他们负责监察朝廷中央的重臣大员,并直接听命于圣人,专司审理朝堂之上发生的大案要案。台院的主官,是四名侍御史。凡两京之内的官员,他们都有权进行纠察与弹劾。” “侍御史?”薛嵩说道,“我听说,宰相见了这样的人物上门,也会心里发寒。” “没错。”韩洽说道,“这一回来到长安的,就是一位可令宰相怵怕的侍御史。他叫贺兰进明,王将军的老熟人。” “贺兰进明?”薛嵩眨了眨眼睛,“此人姓名,好生熟悉!” 王忠嗣淡然一笑,说道:“王某刚刚升任从三品金吾卫将军还没几天,就被御史弹劾,贬作从五品东阳府果毅都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