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说道:“就算他们不想,那也无法抗拒圣旨吧?” “自然不能。”萧珪说道,“但是,如果他二人并非情投意合。宫中还会发出圣旨赐婚吗?” “有道理……”杨玉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就算是皇家,也不能强行霸占臣女为妻。圣人,远比一般的人还要更加在意自己的名声。但是现在让我心烦的,也正是此事。玉环与寿王,原本相处得还算不错。但是最近,越来越差了。今日的情景,先生也都看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萧珪淡然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也不要忧虑过甚。” “我不能不虑啊!”杨玉瑶说道,“难得寿王殿下,主动倾心于玉环。这对我们全家所有人来说,可都是百年难遇的头等大事!” 萧珪笑了一笑,沉默不语。 杨玉瑶连忙说道:“萧先生,你不是张果老的高足吗,你一定很会算卦吧吧?要不你就替我算一算,玉环会不会有那个福气,嫁给寿王殿下呢?” 萧珪呵呵直笑,说道:“别说是我不会算。就算是会,算了出来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杨玉瑶一脸的惊讶。 “因为……”萧珪一本正经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杨玉瑶眉头一皱巴掌一拍,摆出一 副郁闷苦笑的表情,“哎!聊得好好的,它突然就不香了!” 萧珪哈哈的大笑,“三娘子,你学东西还真是挺快啊!” “那当然。”杨玉瑶笑嘻嘻的,朝自己的脸上一指,说道,“我家四姐妹,最漂亮的是玉环。最聪明的,就是我!” 二人且走且聊到了码头边,发现,寿王李瑁等人,全都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哎呀,我们好像有些失礼了。”杨玉瑶说罢,快步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萧珪无所谓的笑了一笑,提步跟上。 寿王李瑁等人倒是没有说什么,一行人纷纷登上了船。 大船启动,慢慢滑往江心。 难得今日阳光和洵,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寿王李瑁在甲板之上摆开了宴席,丝竹音乐歌儿舞女,也是一应俱全。 在众人正式入席之前,寿王李瑁特意的,私下前来邀请杨玉环,陪他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一同用宴。 大唐的人们,对于宴席的座次那是相当的看重。尤其是皇家,丝毫马虎不得。倘若有人违备了规制随便入座,严重追究起来是可以判刑的。 寿王李瑁在这样的场合之下,邀请杨玉环与他同坐首席,大约就相当于明确宣示,他已认定杨玉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因为除了正妻,没人有资格与他同坐于首席。 结果就是,杨玉环怎么都不肯坐到首席。任凭她姐姐私下劝了多时,她也仍是十分固执的,明确拒绝! 寿王李瑁只得作罢。 不久后,宴会就正式开始了。寿王李瑁倒是挺好的保持了礼仪与风度,依旧是面带笑容的与一众宾客往来敬酒,谈笑生欢。 但是萧珪已经留意到,寿王李瑁的眼神当中,不经意的就会流露出郁闷与光火的神色。不难猜测,他此刻的心情已经十分败坏。只是当着众多朋友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华丽的大船游走洛水,丝竹悦耳歌舞飞扬,吸引了两岸不少人的关注。 在驸马萧衡的临江会馆里,也有一座高达三层、比重阳阁略矮的塔楼。此刻,萧衡就与他父亲萧嵩一同站在三楼,凭栏朝江心而眺望。 洛水江面开阔,寿王李瑁的大船在他们眼中,如同一个小小的模型。 “阿爷。”萧衡唤了一声,然后说道:“事情,正朝你老人家预定的那样发展下去。萧珪,已经和寿王做了朋 友。” “我看未必。”萧嵩抚摸着自己的长须,说道:“同船饮宴,就是朋友了吗?” 萧衡说道:“那你老人家的意思,该是怎样?” 萧嵩说道:“除非是萧珪得到了寿王真正的信任,并且参与他的一些重要决策。否则,他最多算是寿王身边的一位,无足轻重的酒肉朋友。” 萧衡轻轻皱眉,摇了摇头,“这恐怕极难。因为寿王的任何一个决策,其中必有武惠妃的亲自干预。” 萧嵩说道:“这对萧珪来说,其实不难。只要他愿意,迎娶咸宜公主。” 萧衡说道:“阿爷,依我看,这才是最大的难点。” “是啊!”萧嵩慨然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圣人都已经有意,想让萧珪做咸宜公主的驸马。但那小子有些固执,居然不肯就范。真是急煞老夫也!” 萧衡沉默了片刻,说道:“阿爷,万一萧珪与咸宜公主最终未成成事,那我们对萧珪的培养,岂不是全盘皆输了?” “非也。”萧嵩说道,“那小子就不算不当驸马,也必然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将来我们兰陵萧氏的族人,还是得要极大的仰仗于他。” 萧衡说道:“就凭他是张果老的高足和重阳阁的主人,还有元宝商会的大东家吗?” 萧嵩轻抚须髯淡淡一笑,说道:“就凭他在一年之内,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野塾师,变成了张果老的高足和重阳阁的主人,还有元宝商会的大东家!” 船上的宴席未曾过半,消息已然飞入了东宫。 给太子李瑛送信的,是驸马薛锈。 薛锈有些紧张,因为他担心萧珪正式投靠了寿王。这对东宫来说,当然是一个十分不利的坏消息。 太子李瑛却是十分淡定,他说道:“如果一场宴饮就能视作投靠的话,那萧珪岂不是很早就已经投靠了东宫?并且是好几次?” 薛锈一下就被问住了,愕然无语。 太子李瑛淡然道:“别忘了,萧珪正在资助李适之修筑防洪大堤。他既然没来投靠东宫,自然也就不会去投靠寿王。除非他迫切希望,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