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出去盯梢的家奴回来了,在邹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邹老夫人叫家奴关上了餐厅的门,守在了外面不让人进来。然后她对曹坤夫妇招手,“你二人,过来。” 夫妻俩惊讶的走到邹老夫人身边,问道:“阿娘有何吩咐?” 邹老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看看吧,这是你们的阿兄,三日前从宫里派人送来的密信。” 曹坤连忙把信打开看了,当即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阿娘,阿兄竟然要你老人家与黑子脱离母子关系。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邹老夫人脸色沉寂的点了点头,说道:“若非是要出了大事,你阿兄也不会出此下策,弃车保帅。” 曹坤拿着信焦急的来回踱步,“阿娘,如此重要的信件,阿娘怎的拖了三日才拿出来给我们看?” 邹老夫人淡然道:“因为,时机未到。” 曹坤有点不解,“时机?” 邹老夫人说道:“你休要多问。为娘自有道理。” 曹坤眨眨眼睛,又道:“黑子如果出事,我也必受牵连。阿娘,这可如何是好?” 邹老夫人十分淡定的说道:“为娘既然把你叫来一同商议,自然就是有了,保你之法。” 曹坤连忙拉着他妻子对着邹老夫人一同跪下,肯求道:“还请阿娘教我,孩儿该要怎么做?” “你先起来。”邹老夫人说道,“黑子犯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是上面要收拾他,连你阿兄都保他不住了。为今之计,你只有一个办法才能保全自己。那就是,协助重阳阁一起讨伐谢黑犲!” 曹坤愕然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阿娘是叫我……大义灭亲?” 邹老夫人说道:“若不赶紧将功赎罪,谢黑犲败了,你也必死无疑!” 曹坤吓得满面冷汗直流,连忙挥袖来擦,喃喃急语道:“阿娘说得极是,孩儿是该拨乱反正,大义灭亲。但、但是,倘若孩儿如此做了,上头仍旧不肯放过孩儿,那又该得如何是好?” “你大可不必惊慌,只管办好,自己该办的事情。”邹老夫人似乎成竹在胸,淡然说道,“我自然另有良策,保你性命。” 曹坤轮着眼珠子,喃喃道:“那、那孩儿的官职……” “先保住性命再说吧!”邹老夫人沉声喝道。 曹坤连忙跪倒在地,“孩 儿遵命!” 与此同时,谢黑犲自家的地下密室里。 猛烈的鞭笞之声此起彼伏,凄惨的哀号之声夹杂其中。 谢黑犲正在亲自挥起大鞭子,猛力抽打一个被绑在十字刑柱上的人。 一边抽,他一边大骂:“你这该死的阉货,再不老实交待,保你活不过今晚!” 被遍体鳞伤的小黄门,苦苦的哀求:“好汉饶命,我知道的都说了呀!袁公公就是派了小人来给他母亲送一封信,别的,小人确实都不知道呀!” “还不老实?!” 谢黑犲又猛抽了好几鞭,打得这个小黄门门牙都飞了,满嘴吐血。 “小人只是一个跑腿送信的。袁公公的信,小人哪敢私下拆看?求求好汉,饶我性命……”小黄门虚弱无力的,小声哀求。 谢黑犲又急又气,把手里的鞭子都扔了,一个劲的大喘气。 一名光头大汉凑到谢黑犲身边,小声道:“阿兄,看来这厮当真不知内情。阿兄方才去了老夫人府上,可曾有何发现?” 谢黑犲闷声了一声,说道:“老夫人把曹坤夫妇叫了去一同吃饭,却单单不曾叫我。气氛,颇为诡异。” 光头大汉惊讶道:“莫非他们是要密谋对付阿兄?” 谢黑犲说道:“看曹坤的表现,倒是不像。 老太婆一向脾气大,只是骂了我一顿,然后催我去到洛阳找袁思艺帮忙。” 光头大汉问道:“那阿兄去是不去?万一那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呢?” “那应该不至于。”谢黑犲说道,“我最近十分听话,一直按照重阳阁的规矩在办事。就算动作慢了一些,萧珪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要对我下死手。否则传了出去,江湖同道都不会服他。他是新主上任恩威未立,最怕的就是师出无名,坏了人心。” “阿兄说得有道理。”光头大汉一个劲的点头,说道:“既然是老夫人叫阿兄去见袁思艺,阿兄去一趟也不是坏事。顺便,也可以再探一下重阳阁的风声。” 袁思艺踱着步子独自寻思了片刻,说道:“洛阳,我是一定要去的。但我走后,你们务必要死死盯住老夫人和曹坤的一举一动。倘若他们有所异动,休要多言立刻就将他们捉了,藏起来再说!” 光头大汉微微一惊,“要捉老夫人和曹县令?!” “少废 话,只管照办!”谢黑犲喝斥道:“天塌了下来,有我顶着!” “是是!”光头大汉连忙抱拳应喏,“小弟一定照办!” 谢黑犲闷吁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他们突然反水对付我们,会比重阳阁还要更加厉害。你懂么?” “小弟明白。”光头大汉说道,“如果他们反水,我们就将他们捉起来,遇事还能多一些保命的东西!” 谢黑犲嘿嘿的笑,“秃驴,你果然开窍!” 被唤作秃驴的光头大汉也嘿嘿的笑,朝那小黄门一指,“阿兄,这个东西怎么办?” “剁碎了,喂我猎犬吧!” 夜幕降临之前,谢黑犲带了几名随从各自骑马离了家,奔着城外而去。 一直紧紧盯着谢黑犲的严文胜与红绸,巧妙的尾随他们一同出了城。跟踪一段之后确定谢黑犲确是去往洛阳,他们果断分成了两拨。严文胜继续盯着谢黑犲尾随而去,红绸去向孙山等人通风报信。 夜深人静之际,巩县城外的荒郊野外,突然传出了一阵打斗与惨叫之声。 孙山与虎牙等人,对谢黑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