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尹聪明。”萧珪笑道,“那位老爷子,现在迷上了钓鱼。但凡是与钓鱼有关的东西,他都很喜欢。我正愁明天没有合适的礼物带去给他,现在有了,青鱼石!” 李适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萧老相公,可真是一位大智若愚的老人家啊!” 萧珪笑道:“大尹的意思是,他看起来很傻喽?” “不不!”李适之连忙笑道,“君逸,你明明知道,我是在夸奖他老人家!” 萧珪呵呵直笑,说道:“大尹,其实你说得没错。那个老头儿,当真就是一条深藏不露的人精!” 李适之心里清楚,萧珪不会在这时候,无缘无故的故意提到老宰相萧嵩。于是他说道:“君逸,眼前洛水防洪大堤之事,颇为重大。想要妥善处理这一麻烦,光凭你我二人在这寒江之上纸上谈兵,恐怕是远远不够。不如,明天我陪你一同前去拜访萧老相公,一同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萧珪立刻举起了酒杯,微然一笑,“如此,萧某求之不得!” 稍后,船家煮来了一大锅新鲜的鱼汤,萧珪与李适之等人大快朵颐,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临近戍时,夜色已然极深,画舫重回原地靠了港。 李适之与萧珪作别之后,上了岸,与他的仆人一同回府去了。 萧珪站在船头的甲板之上,目送他走远。 严文胜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先生与大尹,谈得怎样?” “很好。”萧珪说道,“他已经上了船。” 严文胜朝前一指,说道:“他明明是上了岸,回家去了。” 萧珪微然一笑,说道:“影姝肯定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蠢话来。” 严文胜咧了咧牙,笑道:“我明白了。先生 的意思,大尹已经上了你的贼船。”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这条船,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那还有一些什么人?”严文胜问道。 萧珪微微皱眉的沉默了片刻,说道:“所有,与我广结善缘的人!” “那这条船,真得造得特别巨大才行。”严文胜笑道,“不然,哪能装得下这么多的贼?” 萧珪说道:“上了船,就非得做贼吗?” “那要不然呢?”严文胜笑道。 萧珪朝船舱那边努了一下嘴,说道:“不是还可以,一起大口饮酒,大口吃鱼么?” 次日,清晨。 在船上歇息了一夜的萧珪等人都上了岸,就地分作两班,去了不同的地方。 虎牙与红绸去了重阳阁。按照年前的安排,今天是重阳阁在新年过后重新开张营业的日子。苏幻云等人,应该也都回到了洛阳。 萧珪与严文胜,则是去了萧府,去给老爷子萧嵩拜年。 严文胜拿着那一块青鱼石左看了右看,说道:“先生,就拿这么一块破石头当作拜年的贺礼,当真合适么?不如,我们还是去市集买上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吧?” “没必要。”萧珪说道,“我去萧府,就如同回家一样。如果每次都带上一些珍贵的礼物,倒显得生份见外了。” “也对。”严文胜笑了笑,“记得丫头跟我说过,萧府就像是先生的娘家。” 萧珪说道:“要想在京城立足,就不能做无根之漂萍。萧府,兰陵萧氏大族,就是我的根。你明白了么?” “明白。”严文胜说道,“那个即将建成的新萧府,还有轩辕里的灵观庄院,萧君逸先生的家,就是我严某人的根!” 萧珪呵呵直笑,“你倒是学得挺快。” “那当然。”严文胜又开始大言不惭,“怎么说,我也是曾经立志,要当大将军的人!” “一说大将军,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萧珪说道,“走完了萧家,我得赶快,再去拜访一下王忠嗣将军。” “好。”严文胜点头,“我陪先生一起去。”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了萧府。 门口早有管家在候着,专门在此迎接萧珪。 原来李适之早就已经进了萧府,先把消息告诉了萧嵩。 二人在管家的引领之下,又朝后院走去。 萧珪感觉十分好笑,每次来,老爷子都是人在后院。看来,他真是跟那湖里的鱼儿给杠上了。 稍后到了小湖边,萧珪远远的就看到了,有三个人一同坐 在帐篷边钓鱼。 萧珪问那管家,除了大尹,另一人是谁? 管家说,那是他们萧家的长公子,萧华。 萧珪点了点头,心想老爷子的次子,驸马萧衡倒是与我颇为熟悉了。他的长子萧华,倒是见得很少。 萧华很早就以门荫入仕,做了京官。去年萧嵩退出相位以后,李隆基把他的长子萧华,提拔为给事中。 给事中隶属于门下省,官居五品,专门负责驳正不恰当的朝廷政令,就连圣人的敕令都有权提出异议甚至予以驳回。 倘若门下审核未能通过,圣谕和朝廷的政令就不能得到实施。因此,给事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官职,手中颇有实权,向来很受皇帝器重。 萧家被罢了一个宰相,给了一个给事中。虽然看起来,这很有安慰的性质。但萧华毕竟也成为了一位当朝重臣,并且是与皇帝的关系非常密切。将来,也可谓前途无量。 萧珪可是记得,历史上的萧华,也是做到了宰相的人。但是,那是安史之乱以后的事情了。 实际上,至打从萧嵩发迹以后,他们这一户人家是连续几代人,一代出一个宰相。另有娶公主做驸马的、当大官的、当将军的,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的人家,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世家”! 管家加快了步子,先行过去向家主通报了。萧珪与严文胜落后一些,慢慢的跟在后面。 严文胜看着那边的三个人,小声的问道:“先生,他们都是,我们船上的人吗?” 萧珪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