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是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吗?” “对。”杨玉瑶点了点头,“但是她服下几剂汤药,已经大为好转。否则,她也不能出门,去往寿王府上。” “不对吧?”萧珪的眼睛微微一眯,“玉环本就素体虚寒,冰天雪地的日子里跳进大河之中,所受伤寒极为严重。哪能,轻易就得痊愈?” 杨玉瑶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恍然大悟,“对,对对!玉环重染伤寒,未得痊愈。此时带她入宫面圣,若将伤寒传染给了圣人,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萧珪微笑点头,“既然圣人只是想要问清,玉环投水自尽之情由。问你,不也是一样的么?” “我明白了……”杨玉瑶轻吁了一口气,矮身施了一礼万福,“多谢萧先生,我这就去做准备。” 萧珪问道:“三娘打算,做下哪些准备?” 杨玉瑶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得先去一趟我三叔府上,和玉环交一个底,再叫她把伤寒未愈之事,给坐实。” 萧珪笑了一笑,“你不会叫她,再投一次水吧?” “那不至于!”杨玉瑶也笑了,说道,“玉环确实还有一些伤寒,未能痊愈,现在嘛……拿个扇子对她多扇几下,她就准能咳个天昏地暗。” 萧珪淡然一笑,“那你想好,怎么跟圣人回话了么?” “当然是实话实说!”杨玉瑶说道,“玉环受了这么多苦,我坚决不能让她,嫁给寿王!” 萧珪微微皱眉,“如此一来,寿王和玉环的婚事,多半是要彻底告吹。但是三娘自己,恐怕就要承担一些风险了。” 杨玉瑶眉头一拧,认真说道: “萧先生,我们的父母双亲都去得早,我们姐妹四人从小一起寄人篱下相依为命,受尽了各种磨难。现在,我们三个做姐姐的都已嫁了人,各有一把辛酸之泪无从叙说。我们都希望,玉环能够过上好日子。眼前,是我唯一可以拯救玉环 的机会。就算是有再大的风险,我也要放手一搏!” 萧珪凝视着表情异常坚决的杨玉瑶,点了点头,“三娘,保重。” “多谢先生。”杨玉瑶施礼一拜,“奴家,这就去了。” “慢着。”萧珪上前一步,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七八枚波斯金币,全都塞进了她的手里。 “先生这是做什么?!”杨玉瑶极力推脱,怎么也不肯要。 “收下,去买件漂亮的新衣服,再好生打扮打扮。”萧珪说道,“进宫面圣,可不能疏忽了仪表。” 杨玉瑶咬住了嘴唇,紧紧握住了那几枚波斯金币,手都有些发抖。 “去吧,三娘。”萧珪微然一笑,“祝你好运。” “奴家……”杨玉瑶双眼泛红,声音哽咽,“奴家没齿不忘,先生大恩!” 她当场就要下跪,萧珪连忙将她扶住,朝前方努了努嘴,示意咸宜公主还在那边看着呢! 杨玉瑶连忙伸手抹了抹眼睑,面带笑容的看着萧珪,“先生,奴家去了。” 萧珪微笑点头。 杨玉瑶刻意避开了咸宜公主所在的位置,沿着水岸一直走,上了回廊之后再返身对着咸宜公主施了一礼,以示拜别。 咸宜公主仍在吃饭,便由简之代她,向杨玉瑶回了一礼。 杨玉瑶走了,行色匆匆。 咸宜公主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嚼得津津有味。 萧珪抬头看着杨玉瑶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后院回廊的转角处,轻声自语说了一句,“这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临近傍晚,正是鱼儿觅食的旺盛时分。 挂在鱼竿尖儿上的铃铛频频响起,萧珪忙得不亦乐乎,简之也加入了垂钓队伍,咸宜公主的欢声笑语响彻湖面。 隔壁裴家的二楼窗边,晾出了一条粉红色的女子襦衫,迎风飘飘颇为醒目。 咸宜公主看见之后,对萧珪说道:“萧郎,天色不早,我该回宫了。” 萧珪瞟了一眼那件粉红衣衫,说道:“殿下,何不用过夕食再走?” “还是不用了。”咸宜公主微笑道,“耽搁下来宫门坊门都要关闭,若被御史碰到又要惹来一阵口舌,终究会有一些麻烦。” “那好吧!”萧珪点了点头,说道,“待我稍做准备,恭送殿下回宫。” 稍后,羽林军将士又肃清了整条街道,简之也把公主的马车移到了大门之外,一切准备妥当。 萧珪依旧率领全府上下所有人,在前院排好了队伍,拜送咸宜公主。 咸宜公主就站在萧珪面前,和她来时一样的雍容华贵,典雅端庄。 “萧郎,我走 了。”她面带微笑的小声说道,“我会再来找你玩的。下次,你一定要做鱼肉饺子给我吃!” 这口气就像是,小伙伴约好改天一起玩泥巴一样。 萧珪轻笑了一声,“好。” 简之走了回来,对公主施礼下拜,“殿下,车马已经备好。” “好,那就起驾回宫吧!”咸宜公主说道。 萧珪看到,她二人互递了一个眼神,看来事情已经办妥。 “我走了。”咸宜公主回过身来,对萧珪说道。 “臣等,恭送殿下!”萧珪带着郝廷玉等人,一同施礼下拜。 咸宜公主在简之和一队羽林军将士的陪同之下走出了萧府,登上了马车。 威风耀眼的皇家马队,浩浩荡荡的开拔而去。 萧珪轻吁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咦,张果老怎么还没回来? 马车之上,咸宜公主用惊讶的口吻,小声的说道:“玉瑶,怎的只有你一个人。玉环呢?” 杨玉瑶面露苦色的说道:“玉环自上次投水之后感了风寒,就一直未见痊愈。这两日她受了风,便又再次发作起来。我方才去找她,只见她又咳又吐,鼻涕眼泪一塌糊涂。这……这可如何进宫面圣呀?” “这样啊?”咸宜公主愁眉不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