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得是……” 杨玄璬瑟瑟发抖的说道,“臣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人,踏踏实实为官!”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杨玄璬如释重负的暗吁了一口气。 高力士摆了摆手,杨玄璬叩谢圣恩之后,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寿王李瑁站在御房门外,把刚刚这些谈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明白,圣人是有意如此安排,故意让他听到。 杨玄璬走到御书方外,见到了寿王李瑁。 他都不敢正眼去瞧寿王的脸色,只是满面菜色的对着他拱了一下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寿王李瑁双眼紧闭闷吁了一口长气,“完了……” 此时,慈惠坊的萧府之内,也有一个人在挨骂——大名鼎鼎的,张果老! 萧珪气乎乎的说道:“老太公,婚姻之事哪能强人所难?你听了咸宜公主一句胡言乱语,就急巴巴的跑到宫里去提亲,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对,你就是那只鸭子!”张果老半点不甘示弱的骂了回来,“还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 萧珪简直要被他给骂笑了,“老太公,你这是为老不尊!” “混小子,你这是不识好歹!”张果老继续回骂。 萧珪感觉,自己有点骂不过这个怪老头。 想想也是,人家什么功夫都已经修炼过了一两百年,凭什么就要输给自己呢? 于是萧珪主动退出了这一场嘴炮战斗,直接 亮出了最后一张底牌,“反正,我宁愿去死也不做什么驸马。”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张果老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准备,什么时候死?” 萧珪气结,“立刻!马上!” 张果老满怀好奇的盯着萧珪,“跳水?上吊?还是挥刀抹脖子?” “我……我!” 萧珪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怪老头给逼疯了。 张果老呵呵直笑,“别装了,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才不会自寻短见。” “我知道,我会怎么死了。”萧珪恨恨的道,“被你老人家,活活气死!” 张果老笑眯眯的说道,“临死之前,先给老道做一锅鱼肉饺子来吃。” “不、做!”萧珪凑到他面前,大声叫道。 “我耳朵又不聋,你鬼叫什么!”张果老挥起抚尘要来打人。 萧珪连忙闪到了一边去。 “老道就说,你是装的。”张果老指着萧珪说道,“你若当真是,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打吗?” 萧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蹲下身来坐到了地上,摇着头,“我是真的不想当驸马……” “当驸马,有什么不好?”张果老问道。 “当驸马,有什么好?”萧珪发出了反问,然后说道:“驸马萧衡,我的族兄。其人才高八斗,家世显赫。凭他的各项条件和自身才能,将来捞个宰相做一做,形同探囊取物。结果呢?娶了公主做了驸马,披了一身光鲜亮丽的四品官皮,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着公主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要我说,百年之后他的墓志铭上,也就只配刻上这八个大字——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张果老扬了扬拂尘,淡定无比的说道:“你整天把富贵大闲人这几个字挂在嘴边。萧衡的这种生活,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那是说笑而已,你老人家乃是得道之人,莫非也会相信吗?”萧珪说道,“我是一个有魂有魄的大活人!活人就该有活人的动静,哪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果老笑眯眯的说道,“假话说上一千遍,就会变成真话。这道理,你不明白吗?” “好,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萧珪摆着手,“这样,你老人家满意了吗?” 张果老眨了眨眼睛,“嘴上不说,你心里还是会这样想,也会这样去做。因为,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汉!” 萧珪简直都要气结无语 了。 “生气了,生气了!”张果老指着萧珪哈哈大笑。 “我不生气,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萧珪很不服气的白了张果老一眼,又道,“我还认识一个驸马,就是那个倒霉蛋薛锈!” “你怎能背后骂人呢?”张果老说道。 “我没骂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倒霉蛋!”萧珪说道,“此人出身当世名门汾阴薛氏,自幼饱读诗书满腹才学,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但是你看看,他现在过的什么倒霉日子?——他娶的那一位悍妻公主,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嗯,也叫鸡毛掸子,满府上下的追杀于他。此事在京城之内,传得人人皆知。苏幻云去往薛锈府上做客,还曾亲眼见识过这一惊心动魄的大场面!” 张果老听完哈哈的大笑起来,“老道倒是头次听说!当真是有如此夸张吗?” “老太公,这就是大唐驸马的生存现状。”萧珪对着张果老两手一摊,说道,“莫非你老人家希望,你的宝贝徒儿也变成这样的人物?” “当然不是。”张果老说道。 萧珪顿时笑了,“就是说嘛,这驸马真没什么好当的!” “不,你误会了。”张果老摇了摇拂尘,说道,“老道的意思是,你才不是什么宝贝徒儿。你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孽徒!” 萧珪咧了咧嘴,笑道:“老太公,这样说我,不仅会伤了我的心,还会伤了我的自尊啊!” “随你怎么伤,老道决定,以后都不管你了。”张果老说道, “老道要另外去收一个真正的宝贝徒儿,来继承老道的衣钵!” 萧珪顿时笑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马上就有师弟可以欺负了!” 张果老摆弄着他的拂尘,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师弟。” “莫非还是师妹?”萧珪笑道,“老太公,你老人家一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