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放风筝。 萧珪把影殊叫了进来。 影殊看到那个打开的箱子,和摊放在桌面上的书籍与笔录,不由得笑了。 萧珪问道:“你笑什么?” 影殊说道:“先生,那一日公主殿下看到这个木箱,十分好奇。我曾经唆使殿下,将箱子打开看一看。” 萧珪问道:“你为何要唆使她这样干?” 影殊扬了扬眉梢,说道:“因为我知道,殿下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 萧珪问道:“何以见得?” 影殊说道:“因为殿下对先生,非止是喜欢。” 萧珪笑了一笑,“我们说一点别的吧——明天,我就要出发了。” 影殊的表情微微一变,“明天?这么急?” 萧珪点头。 影殊施礼一拜,“请问先生,需要怎样打点?做出哪些安排?” 萧珪说道:“我要两辆可供远行的马车,七匹脚力强劲的好马。你再给我准备三十万现钱,全都换成便于携带的波斯钱币或者是珠玉瑟瑟。另外你再给我多准备几套,应付不同场面的行头,以及不同的身份证明。至于那些应付日常疾病与救急的药物与闲杂物件,你再看着办。” 影殊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用笔将萧珪说的这些东西,全都记录了下来。 萧珪问道:“一个下午的时间,能准备好吗?” 影殊肯定的点头,“能。” 萧珪微笑点头,“辛苦你了,去准备吧!” 影殊应了喏,却没有马上就走。她眼神深深的看着萧珪,看似有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萧珪大约读懂了,影殊此刻的表情与眼神 他面带微笑的说道:“影殊,你去把严文胜、任霄、章迈和郝廷玉的那几位兄弟,全都叫到这里来。我有紧要之事,对他们讲。” 影殊施了一礼,沉默不语的走了。 萧珪透过窗户看着她慢慢的走下小岛,又慢慢的走上了湖面间的回廊。 这个一向聪明又开朗的姑娘,今天却有了一个寂寞又伤感的背影。 萧珪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右边的脸颊。 这里,就是影殊悄悄留下那一个温暖印记的地方。 看着影殊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萧珪不由得轻叹一声,面露苦笑。 “为何,你们都要如此多情呢?” 片刻后,彩蝶收起风筝把奴奴带去了前院。 严文胜与郝廷玉等人,全都来到了小岛上。他们大概已经知道,今天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他们的神情都比较凝重,在小木屋前站成了整齐的两排,等着萧珪训话。 萧珪来到他们面前,轻松自如的说道:“不必如此紧张兮兮,大家都请放松一些。我叫你们来,只说两件小事。” 严文胜叉手一拜, 说道:“先生,有事你就只管吩咐吧!我们这些人全都说一不二,唯令是从。” “好。”萧珪点了一下头,“严文胜,你留下看家。” “啊?!”严文胜惊叫了一声,急道:“先生,这不好吧!” 萧珪冷笑了一声,“刚刚是谁讲的,唯令是从,说一不二?”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严文胜苦笑不已,连忙抱拳作揖,“先生,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求求你,带上我吧?” “闭嘴!” 萧珪低斥了一声,严文胜马上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萧珪在他们面前踱了两步,说道:“按理说,孙山是最应该陪我一起出门的。因为我们在场的这些人都很年轻,遇事难免冲动与急躁。唯有孙山性格稳重,并且经验丰富。但是不巧得很,孙山刚刚去了轩辕里,陪他临盆的妻子去了。所以没办法了……我们当中,最年长的是哪一位?” 严文胜哈哈的笑了起来,“先生,你们都还只有二十出头。最年长的当然是我这个,年届三旬的绿林老贼啊!” 萧珪十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但是,你一点都不稳重!” 大家又笑了起来。 严文胜干咳一声收起了傻笑,叉手一拜,认真的说道:“先生放心,就从现在开始,严某一定稳重!” 萧珪突然说道:“红绸,怀上了吗?” 严文胜猝不及防,当场一愣,“啊?” 萧珪说道:“你要是当了爹,我就信你会变得稳重。” 严文胜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说道:“先生,请看我的表现。如果先生不满意,随时把我轰了回来就是。” 萧珪点了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全都听到了。” 严文胜叉手一拜,郑重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结果,哄堂大笑! 萧珪笑道:“听说严文胜自称为君子,大家全都笑了。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严文胜满不在乎的笑了一笑,“只要先生愿意带我一起去,随便你们怎么取笑都行!” 大家又笑了一阵。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萧珪再正色道:“我此行会要出一趟远门,先去长安打探消息,随后可能继续西行。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找张果老。另外,还有一些小事待办。” 大家都很安静的听着,神情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庄重与严肃。 萧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妨告诉你们,此行路途比较遥远,去的时日也会比较长。更有可能,还会遇到一些危险。在场诸位都是我的得力帮手与肝胆兄弟,也是我府里的顶梁大柱。我不能让你们所有人,全都跟我一起去。否则,家里的事情会无人照管,妇孺也会失去保护。” 说到这里,众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们终于明白,萧珪之前为何要先拿 严文胜开涮了——原来,此次出行并非是所有人,全都有份! 萧珪看着他们沉默了片刻,说道:“对我来说,要在你们当中选出一部分人来随我出行,并不容易。我之所以先把严文胜选了出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