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以示明白。 正说着,穿着一身绿色官袍的张县令已经骑着马,走到了庄院的大门口。他身边的吏员大声喊道:“明府君已到,庄主速速前来答话!” 任慈对萧珪说道:“老朽与那张县令也算相识,或能说上几句话。请待老朽先行上前应付一二,郎君在此稍候便是。” 萧珪叉手一拜,“有劳任老先生。” 任慈领着几名庄丁,走向了庄院大门口。 萧珪站在后面看着,严文胜与红绸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来,同时施礼一拜。 “你二人有何事?”萧珪问道。 红绸小声说道:“先生,此处突然平添了许多的尸首,县衙必然严加追查。属下刚才听到任老先生讲了,那位张县令可不是一位好相与之人。先生如果被他带走调查,定要颇费一番周折,说不定还要被他恫吓羞辱,甚至被他刑责。不如就让属下与虎牙,以重阳阁的名义,出面接管此事?” 严文胜说道:“先生,在下也是觉得,这种事情交由她们打理比较合适。这样,可以给先生节省不少的时间与精力,更加可以避免,暴露先生的真实身份。” 萧珪说道:“你就是想说,红绸与虎牙乃是有用之人。你希望我把她们留下来,对不对?” 严文胜连忙说道:“先生,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如若先生坚持不带她们同行,等她们办完了这件差事,在下立刻送她们走,绝无二话。” 正说着,一名庄丁朝着萧珪跑了过来,说张县令叫他过去答话。 红绸急忙叉手一拜,“先生不可轻易抛头露面,请让 属下前去应付!” 萧珪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们了。严文胜,你陪着一起去。” 二人应了喏,叫上虎牙一同前去应付了。 萧珪站在远处看了片刻,见到那位张县令小心翼翼的,把严文胜等人请到了一旁去说悄悄话。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然后就扯起了哈欠来。 昨天一夜没睡还拼命厮杀了一阵,萧珪此时,终于感觉到了一些疲累。 他转身走进屋内,安心的躺着休息去了。 等他一觉醒来,房内一片漆黑,居然已是大半夜了。 外面好像又下起了雨,淅淅呖呖的响个不停。 同时,萧珪也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他刚刚坐起身来准备点燃油灯,门外响起了虎牙的声音:“先生终于睡醒了?” 萧珪有点好奇,“虎牙,你守在我门外干什么?” “当然是保护先生!”虎牙答得理所当然。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心想就怕你监守自盗。 这时,虎牙推门走了进来,说道:“房内很黑,先生莫要乱动,可别踢伤了脚。等我把灯点燃……” “嘭—— “哎呀!” 虎牙踢翻了一张木几,疼得直吸凉气。 萧珪立刻说道:“你别动。” 说罢,他伸手拿起榻边的火熠,点燃了油灯。 虎牙一脸尴尬的看着萧珪,仍旧疼得直吸凉气,却又咧着嘴嘿嘿的笑。 萧珪看到她这副傻子好笑,问道:“伤到哪里了?” 虎牙可怜兮兮的说道:“踢、踢着右脚的小指头了……可真疼。” 萧珪说道:“疼就对了,忍着吧!” 虎牙一愣,“啊?” 萧珪说道:“不然呢?” 虎牙愣愣的点了点头,“哦……” 萧珪问道:“县衙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虎牙说道:“严文胜与红绸,已经跟着那位张县令去了县衙。尸体也都拖走了。看样子,事情应该好办。” 萧珪说道:“严格来说,重阳阁的职权范围只在河南府境内。重阳阁的贴子,向来也只在关中一带管用。这位凤翔府治下的张县令,真会买我们的帐吗?” 虎牙说道:“正如先生所说的那样,那位张县令一开始也是颇为硬气,说他并不知道什么重阳阁。就算洛阳真有重阳阁,那也管不到凤翔府的事。但是后来我们随便说了一位公公的大名,张县令便就立刻改口,说,既然这些杀手都是河南府那边过来的人,事情理应交由重阳阁办 理。”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你们随便搬出的那一位公公,不会就是高力士吧?” 虎牙嘿嘿的笑。 萧珪说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有!”虎牙连忙说道,“先生一宿没睡,我们未敢吵醒,便将先生的夕食温在锅里,我这就去给先生取来!” 说罢,虎牙急匆匆的朝外走。 “嘭——” “哎哟!” 萧珪直捂额头,“虎牙,你怎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 虎牙吸着凉气嘿嘿的笑,一瘸一跳着的走了出去。 萧珪摇头笑了一笑,起身穿好衣服,将那个被虎牙踢翻了两次的木几搬了起来。 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狗叫。 萧珪条件反射一样的吹灭油灯,迅速铺倒在地。 听到虎牙在外面啐骂,“傻狗,迟早炖了你!” 那条狗叫得更凶了。 萧珪这才想起,外面已经有人在值哨了。如果真有敌人来袭,他们肯定会要发出预警。 他不由得笑了一笑,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虎牙提着一个食盒走到屋门口,惊讶道:“先生为何吹灭了油灯?” 萧珪说道:“因为我想看到,你在同一个地方被绊倒三次。” 虎牙嘿嘿的笑,“先生好坏哦!——但如果我真的第三次被绊倒,先生的夕食也就没得吃啦!” “那就站着别动。” 萧珪笑了一笑,再次点燃了油灯。 虎牙拎着食盒走进来,在木几旁边坐下,手脚麻利的从食盒中取出了两碟热汽腾腾的蔬菜与半只蒸鸡,并且摆好了两副碗筷。 萧珪看了看碗筷,又看了看虎牙。 虎牙伸出双手,郑重其事的从食盒里面捧出一个酒壶,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