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灭了义渠,就在兰州一带设置了陇西郡。往后的近千年,兰州都是通连四域、襟带万里的西部重镇。尤其是在对外交流、商贸频繁的大唐时代,兰州做为丝绸之路上的枢纽城市,其重要性越发的突出。 萧珪等人走入兰州城,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胡人可真多,骆驼可真多。萧珪估计他们当中的一多半人,都是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各地商人。 郝廷玉已经给大家预订好了投宿的客店。他说,城中一多半的客店都是胡人开的,他颇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了一家汉人开设的酒肆。为的,就是让大家能够好好的体验一下,久违了的“中原味道”。 客店并不是太大,更称不上豪华,这与萧珪现在的钱包大小正好匹配。客店的老板是一位年逾五旬的汉人男子,原籍河东,几年前带着他的老妻、儿子与媳妇远离故土,一同来此经营酒肆。 他们给萧珪等人,呈上了一顿非常丰盛也非常地道的,中原美食。 大家苦行多日,肚子里面早就没了半点油水。面对充满了家乡味道的美食,所有人都敞开肚皮吃了个痛快。 两位大姑娘,还都洗到了久违的热水澡。 虎牙泡在澡桶里,一边猛搓身上的泥垢一边碎碎念,“哼,你们都骗我!就连先生也骗我!兰州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缺水嘛!” 红绸在她旁边泡在另一个桶里,头枕着桶沿脸上盖着一块丝巾,懒洋洋的小声说道:“小心啊……” 虎牙微微一怔,小 声道:“有人偷窥不成?” 红绸小声道:“怕不止偷窥那么简单。” 虎牙连忙用丝巾遮住了自己的胸脯,身子缩进水桶里,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的四下观察,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红绸懒洋洋的说道:“别瞅了,外面没人。” “臭女人,你又骗我?”她气呼呼的说道。 红绸仍是保持那副造型没动,说道:“也就只有你,才会如此粗心。刚进门不久,我们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虎牙小声道:“这店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红绸说道:“其实不用观察,只需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能发现问题。” 虎牙眨巴着眼睛寻思了一阵,突然面露惊讶的表情,“对了,这里可是宁涛的地盘!” 红绸说道:“宁涛在河陇一带经营多年,像兰州这样的商贸重镇,简直就像是他家的庭院一样。小心为上,莫再贪玩。” 虎牙认真点头,“好。洗完澡,我就过去保护先生!” 红绸噗哧一笑,盖在脸上的丝巾都被喷走了。 “洗完澡,打扮漂亮,大半夜的跑到先生房里去保护他……呵呵,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 虎牙大叫起来,“你这个不知羞的光腚女人,看我不揍你!” 一边喊着,她一边从澡桶里跳了出来,马上又落进了红绸的澡桶里,热水溅得满屋都是。 楼下正是酒肆的大堂,几位食客正坐在澡桶的下方吃饭饮酒。突然几股热水从上方滴了下来,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脸上还有盘杯之中。 他们立刻叫了起来—— “店东,这是怎么回事?” “怎的还会漏水?” “这水还是热乎的!” “味道还有一点奇怪!” 店东连忙过来解释道歉赔不是。 刚刚吃完了饭的萧珪和严文胜等人,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饮茶休息,顺便等候厨房另烧热水,供他们洗澡。眼见此景,他们全都闷头暗笑,差点憋出了内伤。 “美女的洗澡水,可算是便宜他们了!” 夜幕降临之后,商贸活跃、人群熙攘的兰州城里,渐渐的安静下来。 萧珪等人陆续也都洗完了热水澡,各自回房,准备歇息。 他们一行九人一共租下了三间房。虎牙与红绸共住一间,萧珪与严文胜、任霄、章迈一同住在了中间的那间房里。郝廷玉三兄弟另住了一间,他们今晚还要轮流值守夜哨。 熄灯躺下之后,严文胜一直 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小心戒备,并没有睡觉。 萧珪安安稳稳的躺着,说道:“安心睡吧,不会有事的。” 严文胜爬过来了一些,小声道:“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吧?” 萧珪说道:“这家客店的店东,是裴蒙的人。他不会害我的。” 严文胜有点惊讶,“裴蒙?就是那个跟着我们,进了军堡的商人?他究竟是什么人?” 萧珪说道:“裴蒙手里拽着一张消息大网。那一张大网由许许多多的客店、商贩和脚夫组成。从我们离开京城开始,这一路上我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全都知道。宁涛就是通过这一张大网,探知了我们的行踪。” 严文胜更加惊讶,“那为何先生还说,裴蒙不会害了我们?” 萧珪说道:“裴蒙曾经是为宁涛效力,或者说,他二人之间曾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在针对我的问题上,他二人之间有了分歧。现在,裴蒙必须要保护我。所以,就算兰州是宁涛的地盘,他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否则,他想要谋害于我的消息,将会瞬间传遍天下。你叫他如何收场?” “原来如此。”严文胜点了点头,但又好奇的问道:“先生又是如何,判断这家店的店东,就是裴蒙的人呢?” 萧珪呵呵一笑,“因为他们脸上,刻了字啊!” 严文胜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好吧,先生应该是从裴蒙那里,学会了特殊的鉴别之法。看来,我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 萧珪说道:“别吵了,睡觉……” 这一夜果然非常的安稳,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次日清晨,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吃过早餐之后,重新聚在了萧珪的房里。 萧珪给他们分派任务,郝廷玉三兄弟负责出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