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萧珪的强势与坚决,眉宇之间闪过了一抹不那么痛快的神色。但他二话不说立刻掉转了马头,带领大家向着南方前进而去。 严文胜拍马走到了萧珪身边,小声道:“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哥舒翰是于阗数一数二的纨绔公子哥,从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看,哪会有人对他呼来喝去?现在他会有此反应,实属正常。” 严文胜问道:“先生为何突然要去北面?” 萧珪道:“不必多问,稍后便知。” 一行十数人纵马引犬向北奔驰,走了约有十余里,哥舒翰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片树说道:“萧御史,就在那里吧?” 萧珪说道:“继续向前。” 哥舒翰说道:“再往前,可就没有林子了。没有林子,是不大可能找到猎物的。” 萧珪说道:“放心,我保证你会得到一些惊喜。” 哥舒翰皱了皱眉,小声的嘀咕道:“我就不信,你比我还要更加懂得该要如何打猎……”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若论打猎,我自然不如哥舒兄。但我来往于阗的路上确实发现了一处不错的猎场。那个地方颇为偏僻,哥舒兄却未必知晓。” 哥舒翰愕然一怔,我说这么小声他也听到了,这人长了一双什么耳朵? 严文胜暗着偷笑,心想哥舒翰肯定是被先生的“顺风耳”给吓着了。还 好我早就习惯了,并且养成了绝对不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好习惯。 萧珪挥了一下手,“哥舒兄,走吧?” 哥舒翰只好点了点头,“好,继续向北前进!” 就这样,大家继续马不停蹄的向北奔驰。虽然大风雪的天气已经过去了,但是荒郊野外的积雪融化较慢。越往北走越是荒凉,道路也变得越发难行。 渐渐的,积雪的厚度几乎快要没过了马儿的半截腿,哥舒翰再一次停止了前进,大声道:“萧御史,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我们随时有可能遭遇雪崩,全被活埋下去!” 听到“雪崩”二字,萧珪非但不怕反而面露喜色。他抬起头来以手搭沿张望而去,两旁都有被积雪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高耸大山。 “就是这里了!” 哥舒翰和他身边的猎手们多半愣住了,还有人显露出了耻笑的表情。很显然,他们一致认定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猎场,而萧珪肯定是一个完全不懂打猎、只会胡乱吹牛的门外汉。 哥舒翰倒是耐住了性子,走上前来,和颜悦色的对萧珪说道:“萧御史,这里虽然有山,但树林并不茂盛,很难找到太多的猎物。再说了,这山颇为陡峭,山上积雪也深,我们很难登上山去。想要在这里打猎,恐怕不太现实。” 萧珪面带微笑,轻松的说道:“哥舒兄,你们喜欢吃鱼么?” 哥舒翰一愣,“鱼?什么 鱼?哪有鱼?” 萧珪抬手朝着山上一指,“山上就有鱼!” 人群突然发出了一阵轰然大笑,并且有人喊道:“世人皆知鱼儿只在水中游,我倒是头次听说,山上也能长出鱼儿来!” 萧珪呵呵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有谁不信的,就请随我上山一看。倘若是我说错了,我便输他一万钱;倘若萧某所言不虚,就请罚酒三杯!” 猎手们一听全都来了精神,纷纷喊道—— “这等包赚不赔的买卖,谁不愿做?” “萧御史,我跟你去!” “我也去!——算我一个!” 哥舒翰没有跟着瞎嚷嚷,相反,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小声道:“萧御史莫非知道,山上有一座湖?” 萧珪淡然一笑,“应该没错。” 哥舒翰很好奇,“何以见得?” 萧珪说道:“我们初来于阗的时候,就从这里经过。那时大雪刚刚落下,山上的景色大体还能看得清楚。我记得那座山上经曾有一个小小的瀑布,现在应该是因为冰冻而断流了。我因此推想,那座山上应该是有一个山体湖泊。” 哥舒翰点了点头,眼神灼灼的看着萧珪,说道:“萧御史果然心细如发,聪明过人。没错,那座山上的确是有一座湖泊。湖水常年冰冷清洌,全由山上积雪所化。但是那个湖里应该没有什么鱼;就算有,也从来没有渔民敢去那里打鱼。” 萧珪 问道:“为什么?” 哥舒翰说道:“因为湖水太深,也太冷。再大的网,也探不到它的底。” 萧珪眼睛一亮,“这正是我想要的!” 哥舒翰眉头一皱,“萧御史,究竟想干什么?” 萧珪神秘一笑,对着那些猎手们一挥手,“有谁想拿赏钱的,全都跟我来!” 说罢,萧珪纵马就朝山上跑去。严文胜立刻拍马跟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猎手们发出了兴奋的欢呼之声,带着他们的猎犬一窝峰的跟着萧珪往山上跑去。 哥舒翰直皱眉头,“我倒要看你,搞什么鬼!” 随即,他也跟了上来。 正如哥舒翰所言,这座山有些陡峭,马匹走到半山坡就无法骑行了,大家只好牵着马儿艰难攀爬。像样的猎物也的确是没有,偶有几只不怕冷的受惊鸟雀在山间飞来跳去,却都激不起大家一丝射猎的欲望。 过了许久,气喘吁吁的萧珪第一个爬到了山顶,见到了哥舒翰说的那一座“冰斗湖”。 湖面并不广阔,大约相当于半个足球场的大小。但是离岸稍远的湖水就有一些发黑了,这足以证明,湖水的确很深。 严文胜第二个爬上来,紧随其后的是哥舒翰,猎手们陆续也都赶到 待所有人全都喘足了粗气以后,哥舒翰说道:“萧御史,你赢了。山上果然有水,有水自然有鱼。” 萧珪笑道:“那就温一点热酒,大家一起痛 饮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