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珪的一席话,让整个灵堂里的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 左云更是满心震撼,情不自禁的低声自语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于阗能够存国千年之久了!” 正在这时,灵堂一侧的小门入口处,传来一个低沉无力但也同样震撼人心的话语。 “愿随二王子,捐躯赴国难。”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袍,气色不佳的中年男子,在一名宫人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于阗人全都惊呼了一声,“大王子?” 尉迟珪连忙迎了过去,焦急的问道:“兄长,你这是怎么了?这大半天的你都是去了哪里?” 一旁搀扶的宫人小声说道:“大王子殿下突闻先王陛下卒然崩逝,伤心过度一时昏厥。太医救治多时,方才苏醒过来。” 尉迟珪十分担忧,“兄长害病了?” 大王子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我已无恙。只是我的修行仍是非常不够,目光心胸皆是短浅,无法超脱于皮囊与生死之外啊!” 尉迟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叫宫人走开,自己伸手扶着他,说道:“兄长,修行之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正当国家危难之时,于阗的朝堂之上,不能没有兄长。” 大王子虚弱无力,但是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在尉迟珪的搀扶之下,走到了灵堂之中。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大王子,迟玉道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只有莫雷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大王子先行拜见了新王尉迟伏闍达,然后语气低弱,十分平静的 说道:“陛下,臣应该就是尉迟家的王室子弟当中,最软弱无用的一个了。值此之际,臣只有一句话要讲。那就是……愿随二王子,捐躯赴国难。” 尉迟伏闍达突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抓住大王子的双手,老泪纵横的说道:“大王子仁德宽厚,博学多才!你明明就是王室子弟当中,最优秀的那一位啊!” “不。”大王子转过头来,面带微笑的看着尉迟珪,说道:“二王子才是最优秀的。于阗国,以他为荣!” 莫雷有一点听不下去了,大声的嚷道:“于阗人,果然都像娘们儿一样!你们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说完了没有?能不能站出一个人来,与我商谈邦交大事?” 这个时候,一直畏畏缩缩的于阗新王尉迟伏闍达,突然上前两步站到了莫雷面前,大声说道:“所谓邦交大事,早就已经谈完了!我们全都愿随二王子,捐躯赴国难!” 满堂的王公大臣,顿时大声呼应,“愿随二王子,捐躯赴国难!” 迟玉道目瞪口呆,脸色一阵发白。 莫雷却是放声大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当真有趣!于阗人,居然也会充英雄、装好汉了!” 尉迟伏闍达恼怒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将他拿下严厉审问,不能让伤害二王子的家眷!” 几名于阗士兵立刻冲进了灵堂里来,莫雷却是一点都不惊慌。跟在他身边的两名侍从突然动手,一下就打翻了两名于阗士兵,并将他们的兵器夺到了手中。紧接着他们快速挥刀,只用了 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剩下的几名士兵全都砍死了! 于阗人一下全都吓坏了,满堂惊叫四起,有人开始逃跑,女人和孩子一并哭闹。整个灵堂里面,全都乱了! 尉迟珪大声喊道:“来人!保护我王,保护大王子!” 左云早已拔刀出鞘,护在尉迟珪的身边。另有几个胆子稍大的王公大臣跑了过来,和二王子一起护在尉迟伏闍达的身边。殿外也有一大批的士兵冲了进来,将莫雷等三人,牢牢包围在了核心之处。 但莫雷仍是气定神闲的不惊不忙。他突然把两根手指放进了嘴里,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 这显然是一个暗号,殿外马上又有二十几名身披王城禁卫军制式衣甲的士兵,冲了进来。但是他们进来以后,先是迅速的抢占了所有的出入门口,然后就开始对着殿内的于阗士兵,一顿疯狂砍杀起来! 顿时间,殿内惨叫四起、鲜血横流。于阗国的王公大臣们惊慌失措、满屋乱跑。但是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堵住了,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出去。 只有迟玉道怔在原地没动,双目无神、两眼发直的喃喃念叨,“怎会这样?怎会是这样?我们不是说好的,这些乔装入宫的勇士,都是用来保护我的吗?” 莫雷走到了他面前,笑吟吟的说道:“如果你能按照原定计划的那样,扳倒尉迟珪,然后牢牢控制于阗的朝堂,这些突骑施的勇士当然就是你的忠实护卫。但是很可惜呀,你们于阗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的窝囊没用。你连一个 尉迟珪都对付不了,我又怎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呢?” 迟玉道似乎回过了一点神来,急忙一把抓住莫雷的衣襟,大声喊道:“住手,你叫他们住手!我们于阗国愿意投效突骑施,你叫他们全都住手,不要再杀人了!” 莫雷不为所动,转过头来看向尉迟珪等人,大声说道:“很可惜呀,你说的话,根本就算不得数。” 迟玉道急了,连忙对着尉迟珪等人喊道:“陛下!大王子、二王子!这都已经大难临头了!为了保全国家社稷,你们就赶紧答应他吧!” 尉迟伏闍达虽然十分害怕,但语气仍是强硬,“你休想!” 尉迟珪更是大声怒骂:“迟玉道!你暗通敌国引狼入室,以致血染宫廷、社稷危亡!你这个卖国之贼,百死莫赎!” 迟玉道还欲争辩,莫雷不耐烦的摆起了手,“闭嘴!你们于阗人真是太喜欢吵架了,吵得人脑袋都疼!” 迟玉道便又央求起来:“我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