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垂直下落,被一张弹性十足的大网稳稳接住、旁边立刻闪出几个人来将他扶起,七嘴八舌的问:“萧先生没事吧?没事吧?” 萧珪定睛一看,身边有十几个携带兵刃的精壮男子,好像一个都不认识!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先生受苦了!裴蒙营救来迟,还请先生恕罪!” 萧珪转身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裴蒙肩膀上,还没来得及称赞,裴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肩膀直咧牙。 这时,众人连忙将萧珪与裴蒙拉到了一旁。原来是狱卒发现了异常,跑了过来对着窟窿底下一阵放箭。 “萧先生,裴先生,请往这边走!” 众人马上分成了两拨,其中有五个人带着萧珪与裴蒙往地道深处奔逃,其他人全都留下断后。 很快,萧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兵刃撞击的打斗之声。 “他们没问题吧?”萧珪问道。 裴蒙连忙答道:“先生放心,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对付那些个狱卒,绝对绰绰有余。” 萧珪停下了脚步,对那五个人叉手而拜,说道:“还未请问,几位恩公如何称呼?” 五人连忙叉手还礼,说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萧珪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继续在地 道之中奔逃。 地道出奇的长,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开凿出来。萧珪因此有点好奇,便问裴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裴蒙说道:“先生,莫贺达干就在前面等你。” 萧珪说道:“这条地道,是莫贺达干告诉你的?” 裴蒙点了点头,说道:“这条地道是苏禄可汗与莫贺达干早年,为了应付突发事件而秘密开凿的。它可以通到碎叶城中的许多地方,其中包括汗廷与死牢。他还可以直通城外。” 萧珪恍然大悟,说道:“竟连死牢底下都留了逃生的密道,用狡兔三窟来形容苏禄可汗与莫贺达干,似乎都有一些过于含蓄了。但是,都摩度不知道密道的存在吗?” 裴蒙说道:“都摩度肯定不知道。否则,我们的营救计划也就无从说起了。” 萧珪点了点头,说道:“苏禄可汗,是否已经驾崩了?” “应该是。”裴蒙说道,“若非如此,都摩度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莫贺达干也不会正式展开反击。依在下愚见,碎叶的这一盘大棋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萧珪问道:“你猜谁会赢?” 裴蒙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莫贺达干。” 萧珪的脸上,浮现出了神秘的笑容,“我看,不一定。” 裴蒙有些惊讶,说道 :“现在,莫贺达干已经接掌汗廷军政大权,城防军和铁狼卫已发誓效忠于他。城外统领大军的庆那大设,也已暗中投靠于他。此情此景,莫非都摩度还有翻盘之可能?”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真正的大赢家,不在碎叶。” 裴蒙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其他人却有些不解,纷纷问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萧珪说道:“当然是,大唐!” 众人恍然大悟,也都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裴蒙说道:“先生,我们就快到了。莫贺达干就在那边出口等你。” 萧珪朝前一看,果然是有一些光亮。众人走到那里,有一条长长的楼梯正在等着他们。 萧珪爬了上去,刚刚露出头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萧御史,你终于来了。” “莫贺达干,我们又见面了。” 二人互施一礼打过照面,莫贺达干朝一旁走去。萧珪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里。 这个地方萧珪感觉有些熟悉,数日之前他曾经来过——苏禄可汗的寝宫! 莫贺达干停在了一张,挂着金帐的大卧榻旁边。萧珪走到他的身边,朝金帐里面看了一眼,见到双眼紧闭脸色发青,身边铺满了防腐香料的苏禄可汗。 很显然,他死了已经不止一两 天了。 莫贺达干说道:“可汗,是被毒杀的。” 萧珪问道:“都摩度呢?” 莫贺达干说道:“他非常狡猾,连我都被他骗了。” “怎么说?”萧珪问道。 莫贺达干说道:“我们都以为,他会在时局最为紧张的时刻,亲自守在最为紧要的地方。” 萧珪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亲自带兵守住汗廷。我还会日夜留心,牢牢守住苏禄可汗的尸首,不被外人发现。” “他没有。”莫贺达干说道,“我们率领铁狼卫从密道杀进来的时候,这里只有都摩度的堂弟率领一些兵卒,在此负责看守。都摩度本人在开战之初,就悄悄的带着他的亲勋卫队离开了汗廷,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更加离谱的是,就连他的堂弟和心腹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萧珪说道:“一夜之间,碎叶城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相信都摩度早已有所察觉。” 莫贺达干点了点头,“说不定现在,他都已经带着骨啜特勒,一起逃出了碎叶城,回归他的本族部落去了。那里才是都摩度真正的老巢。假以时日,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萧珪不由得笑了一笑,好家伙,又一个狡兔三窟! 莫贺达干盯着金帐中的苏禄可汗,哀伤之情溢于言表,情不 自禁的长声叹息。 萧珪问了一句,“尔微特勒呢?” 莫贺达干说道:“说到尔微特勒,萧御史,你现在得要赶紧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萧珪说道:“是与城外的战事有关?” “对。”莫贺达干说道:“现在城外的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亡。我们不能让他们,再打下去了。尔微特勒已经带着铁狼卫出城,亲自去找庆那大设劝他止战。盖嘉运那边,还得由你出面才行。” 萧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