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玄为何会让我们去树后,难不成是一早便发现了真淮道人?他让我们来树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什么,而是躲避?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灭掉灯笼... 想来顾玄也是让我不要随意正面对上的意思,那现在,倒不如先想办法把顾玄其余魂魄弄到手,到时候没有后顾之忧,我也好放手一搏 打定主意,我看向黎星阳:“黎星阳,你在这里看着顾玄,我先跟上去探探虚实” “不行,你一个人小爷不放心,小爷得看好你,你要是有个闪失,我以后怎么见清清?再说了,咱们人多,还能怕了他不成?畏手畏脚的探什么虚实?直接上不就行了?实在不行不还有清清在吗” 黎星阳这家伙,我还能不知道他?整天就只会打嘴炮,叫得比谁都凶,真要遇到什么事了跑得比谁都快,当时信誓旦旦说要罩着我的人,鬼胎一出来就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要不是看我要没了小命,恐怕这家伙就要一直捂着眼睛缩在墙角,这不,鬼胎一出来又被人家一吓就倒,唉,也就刚认识的时候,我还能被这家伙唬住....想想当初,我还是年轻了... 顾玄低声围着我不停转圈:“咕咕咕” 看样子他俩这下站在了同一阵线,都不想让我单独行动,可我有我的顾虑,他们俩一起我必然分心,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待在这里呢? 深思熟虑,片刻,我才开口道:“黎星阳,你们俩在这里断后,到时候他要是往这边跑,你们也好拦住他,我有法器在,可以自保,我让清清跟你们一起” “清清?好好好,你去吧” “嗯???” 这就让我走了??? 天黑成这样我都能看见黎星阳双眼发光,这么果断干脆的吗?我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说好的兄弟情呢?说好的不放心呢?我准备了一肚子劝慰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掐死在了喉咙 唉,罢了,不就是重色轻友吗?我早应该习惯的... 倒是顾玄,一口叼着我的衣角不松口 “顾玄,你放心,我一定会夺回你的肉身,日出之前你必然能还魂” 顾玄还是不松口,我狠下心扯过衣衫,向前走去,顾玄一个不防踉跄向前扑去,站稳后又看向黎星阳:“咕咕咕” 黎星阳忙后退两步,双手护胸防备道:“你要干嘛?小爷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顾玄这次没有跳起来一脚了,反倒是用爪子抓着黎星阳裤腿往下扯,黎星阳一脸警惕还是缓缓蹲下身:“干什么?别以为小爷会原谅你” 我没再多看,召出楚清清交代了一声后便往前面走去,真淮道人早就没了身影,起初我还小心翼翼,后来我-干脆大步向前,直接往顾玄宅子追去 我是在宅子前追到真淮道人的,老远我便看见一人立在围墙下,腰间的拂尘与装扮与昨日不差分毫,我到时,他正手持罗盘左右踏步 未免打草惊蛇,我不得不放轻脚步,隐在一旁 “地点没错,怎么会没有呢?” “哼,老夫养你多时,此时正是该你出力的时候,你竟还想反抗,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我不敢太靠近,好在四下静谧,我也算能听得真切,只是... 这一路走来,我的认知不断被刷新,一些自诩正道之徒,暗地里却干尽了男盗女娼之事,这个众人都以之为模范,连黎星阳这种嫉恶如仇的人都认可的真淮道人,背地里却能做出夺舍,而如今又面露丑态,赶尽杀绝,这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是好的?人性可怕,又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依真淮道人所言,夺舍绝不是一时兴起,会不会他收徒,从来都只是为了夺舍?那这真淮道人能隐藏多日,又不被人发现,可想而知此人心机,实在可怕! 此行,真淮道人是为了顾玄魂魄而来,他不知道此地,那是不是说顾玄其实早有防备,应该是发现了他的阴谋,但不知为何最终难以反抗,只留下了一魂四魄逃出...难不成...是因为那黑巫的本命蛊??? 是了,顾玄中蛊后神志不清,直至昏迷,连黎星阳都拿他没办法,真淮道人能夺舍成功,是不是也有那本命蛊的一份功劳? 四下静谧无声,真淮道人抽出腰间拂尘,又不知从何处拿去一物,天色还是太暗,我看不大清,只知道这东西不大,像是袋子... 真淮道人将袋子平放于地面,又举起拂尘口中念念有词,这回他念得极快,声音也小,我完全听不清,只是,看着他嘴角翻动,我心里隐隐有些心慌,像是...像是即将失去什么... 不行,不能再让他念了,他所念绝对跟顾玄有关,我一定要制止他 只是,我刚走出树后,一声鸡鸣便抢先传来,洪亮的叫声在这寂静的林间格外明显,大半夜的突现鸡鸣难免有些诡异 真淮道人也该是听见了,但,他只是手上一顿,嘴上却是不停 鸡鸣声不止,真淮道人越念越快,鸡鸣声也越来越痛苦,我心里一紧,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下意识觉得顾玄的惨叫与真淮道人脱不了干系 “顾玄!” 他绝对发现顾玄了,我不能再等了,顾不得其他,我随意想了个由头径直上前 真淮道人闻声一愣,嘴上终于是停了 “你怎么在这?” 看着往日不苟言笑的面容,此时正对着我微笑说话,我觉得分外刺眼,瞥了一眼地上袋子,我心里更是一惊,这!...不是顾玄拿来装棺材菌的锁阴袋吗?顾玄如此惨叫连连,莫非里面是顾玄剩余的魂魄不成? 不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