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稻谷,而是乳白色的浊液。
这又叫做乳熟期。
等过了乳熟期,后边还有蜡熟期。
蜡熟期的米粒变得如同蜡质一般,如此生长九天左右,米粒背部青绿色消失,米粒才算是成熟。
云莺又攀爬到山背部,这边的旱谷并没有比前边更好一些,整体情况都大差不差。
看到这里,云莺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颗心也沉甸甸的往下坠。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期望今年是个暖冬,后续温度给力一些,好让这剩余的旱谷能够多长些时日,多添一些斤两。
丛梯田上下来,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天空,眼瞅着就要落山了。
这时候空气中多了几分凉意,穗儿和柳儿见状,赶紧将手中拿着的披风给云莺披上。
两人看云莺很失落,还想劝云莺看开点。
这是梯田落地的第一年,能有收成,证明这个想法确实可行就不错了。指望梯田高产,那不是明年才该期望的事情么?
还没等两个丫鬟将这话说出来,远处却有踏踏的马蹄声朝这边急驶过来。
莫名的直觉告诉云莺,是二爷过来了,她当即抬起头去看。
绕过一处深深的密林,一行三人似御风而来。
那为首之人胯下神驹矫健敏捷,风驰电掣的驶来时,鬃毛飘逸如风,高昂的马首很是透漏出几分神骏不凡。
但云莺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它身上。
她只看到了二爷。
二爷骑在马儿身上,单手熟练的控着马。他伏低了身子,上半身几乎与马身持平。
他就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瞄准了目标,奋力前行。
他确实是有目标的,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自始至终定格在云莺身上。
锁住她,缠住她,让她心跳如擂鼓,身子却不能挪动分毫。
伴随着一声“吁”声,马儿抬高了前蹄,庞大矫健的身躯陡然拔高。
这画面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人心悸。心悸到云莺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她浑然忘了所有的东西。
她眼中心中,只有一个二爷。
二爷端坐在马身上,陡然上挑起眉梢,眸中露出明快的笑意来。
“看什么呢?还看傻眼了。”
云莺呐呐不言,心跳却似要破腔而出。
许久后,当二爷下了马朝她走来,云莺陡然开口说,“我想学骑马。”
“现在?”二爷唇角微微勾勒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二爷上了马,朝底下的云莺伸出手来。
云莺把手放在二爷掌心中,二爷一把攥紧了那只素白柔软的柔夷,微微一用力,云莺便飞身而起,直接坐在了二爷身前。
“坐好了,先带你跑一圈。”
二爷一只手放在云莺腰间,紧紧的禁锢着她,另一只手则轻扯缰绳。
追风是二爷的坐骑,陪二爷从京城到云归县,与二爷最是熟悉不过。
也是因为二爷在跟前,它对云莺没有丝毫排斥。在接到二爷的示意后,还弹动了两下马蹄,随即似一支利箭一般,直射而出。
踏踏的马蹄声传到耳朵里,风声从耳边刮过,远山近树像是浮光掠影。云莺的身躯像是在天上飞一样飘逸,却又像是落在了实地上那么踏实。
腰间的掌控有力又炽热,身后的躯体是那么宽厚稳重,他落在她耳畔的呼吸灼热又肆意,带着点点纸墨香与檀香味儿。
这种感觉,这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云莺想一直品尝下去。
马儿转瞬便走远了,穗儿和柳儿见状,又是心喜,又是担忧。
欣喜自然是因为二爷与姑娘亲近,担心却是因为,马速那么快,姑娘别被吓到了。
正胡思乱想,随雨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马车,回城。”
柳儿拽着穗儿的衣裳,想说,那就不管她们姑娘了么?
穗儿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心想姑娘跟着二爷呢,二爷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他们姑娘一根毫毛。
穗儿就说,“我们这就来。”拉着柳儿就上了马车。
随雨与雷霆走在马车前边,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县城去。
走到路上,随雨忍不住靠近了雷霆,轻声啧啧,“二爷怎么跟孔雀开屏似的?”
雷霆警告的看他一眼,随雨滚刀肉似的不在乎,还继续说,“我说实话呢,总不能实话都不让我说吧。不是我念叨二爷,实在是,二爷看见云莺,真就是,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人了。这在云归县还好,总归后衙现在就云莺一个,也不存在谁争宠,或是容不下云莺的事儿。可等二爷被调到京城,又该怎么办呢?那位主,可不是好惹的。别看云莺是她送来的,可云莺的存在落了她的面子,你看她会不会让云莺太好过。”
雷霆终于开了口,“你能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么?”
“什么叫有的没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不是想到将来就替二爷发愁么。”
“将来的事情,用不到你考虑;二爷的事情,也不用你发愁,二爷心中自有谋算。”
“还谋算?二爷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女人,等二爷想起来谋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