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画画。
季雨不确定露过手的是谁,就没回复这条。
约莫十一点多,岑之行睡够了,手掌在他腰上按了按,“几点了?”
“十一点零五分。”痒得不行,季雨往前躲开。
岑之行把他翻了个面,面对面抱着眯了五分钟。
对方的懒床小程序最后一步,季雨都烂熟于心了,刚在心底想过,岑之行就照做,颇有些好笑。
十一点十分的时候才终于起床,岑之行去洗漱,季雨就去厨房准备早午饭,几道小菜炒完又炖了只鸡。
调好火候,岑之行下来了,帮忙端菜出去,季雨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左眼用纱布贴上了。
“待会儿还得滴眼药水呢,罩上做什么。”
岑之行用没伤的右侧面对他,闷闷道:“我自己滴过眼药水了。”
听语气是不高兴,季雨认真盯着岑之行的表情看了一阵,心里冒出一个没由来的猜测。
——不会是觉得肿起来的眼睛不好看吧?
岑之行没说话,打了两碗饭,“锅里炖的什么?要关火吗?”
“鸡汤,不用关,多炖一会儿比较浓,晚饭的时候可以喝。”
季雨的猜测似乎没错,岑之行总是下意识用没受伤的右侧脸面对他。
“眼睛还疼吗?”他问。
“不疼。”
“过二十四小时了,待会儿给你热敷一下。”
“不用。”岑之行还是拒绝。
季雨放下筷子:“为什么?”
岑之行好一阵没说话,季雨再次追问的时候才犹豫着说:“不好看。”
季雨失笑,他没看出来岑之行还有这些包袱。
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他托着下巴认真看向岑之行:“好看的,不用盖着,你怎么样都好看。”
岑之行抬眼看他,不知道信没信,低头吃了口菜,还是没忍住,抬头问他:“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话。”
“没、没有啊,不用学吧。”
岑之行盯着他,“不许对别人说这些。”
晚上直播照常,评论区嚷嚷着让季雨哥哥露面,请假一天,必须让他们看看季雨去陪谁了。
季雨还在雕木头,对此毫不知情,知道岑之行开口:“看小雨就行了,我没什么好看的。”
刻刀一顿,季雨抬头问:“他们说什么?”
“说想看你昨天去陪谁了。”
季雨勾唇笑笑,调侃道:“哦,陪的就是手机面前这个人,不过他今天肯定不让你们看的。”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岑之行声音很有磁性,好多人都在说耳朵怀孕。
之前一直安静着,大部分观众都是看季雨的,夸夸小雨好漂亮。
现在两个人互动挺有节目效果的,有人在问为什么不让看,季雨望向手机后的岑之行,无奈摊手道:“哥不让说。”
下播的时候十点半了,岑之行关掉直播镜头,季雨抻抻胳膊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木屑。
“哥,你先洗吧,我打扫下。”
拿上扫帚,季雨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把地面的木屑扫在一起,他猛地一拍脑门,“糟了。”
他跑到卧室,好在岑之行还没进浴室。
“哥,你今天洗头吗?”岑之行隔一天洗一次头,算算日子,今天是要的。
没等岑之行开口,他说:“我帮你洗,你先洗澡,别自己洗头发。”
岑之行揉揉他头发,力道稍微有点重,“多事。”
季雨偷瞄对方表情,是笑着的,于是他也笑起来,脑袋在对方手心蹭了蹭。
趁对方洗澡的时间他把洗手池清洗了一遍,岑之行穿好睡衣出来就看见季雨撸起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好像很期待。”他如是点评道。
季雨眨眨眼:“有吗?好吧,确实有点。”
岑之行在他准备的板凳坐下,季雨调好水温,小心地一点点浸湿头发,没有碰到额角和眼睛。
岑之行的头发很漂亮,微微自来卷,沾水之后更黑更亮,像浮动的海藻。
清晰吹干,发丝蓬松垂在后颈,季雨一点点梳顺。
镜子把两人的互动映出来,岑之行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在季雨下巴摸了一把。
“梳够了没?”
季雨把木梳收起来,“好了。”
季雨洗完澡出来,空调一吹,浑身舒服。
岑之行并不在床上,阳台传来声音,男人应该在跟谁打电话。
他没去多听,缩回床上背单词。
约莫十几分钟后,阳台门开合,岑之行裹挟着夏夜的热气进来,眉头紧皱。
季雨从手机屏幕上看见一晃而过的“母亲”二字,心沉了沉。
不过他还是提起情绪扬声问:“怎么啦?”
岑之行上床抱着他,身上有点热,可能染了些暑气。
季雨从岑之行怀里挤出些,捞起遥控板把空调温度调低,拍着岑之行后背轻轻又问一遍:“怎么啦?”
“没什么。”岑之行拿起床头的单词书,开始抽背。
季雨就躺在他怀里拼写,一个单词都没错,岑之行捏捏他耳垂,夸奖道:“很棒。”只是声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