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十分惬意。
这天烈日当空,热得人在屋子里难以安身。
荷池边有一片老树浓荫,凉亭与曲桥横卧其间,是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接天莲叶无穷碧。
荷花轻摇,花瓣娇艳欲滴,也有不少粉嫩莲苞尚未绽放。
陈陌倚在亭中,望着几支开得正好的荷花,心生喜爱,打算剪回去插瓶。
他不愿仆从搅扰清净,索性亲自划舟。
先前从未划过船,对于如何拨桨他毫无头绪,舟在水中打转,盘桓不前。好不容易,他才慢慢掌握了要领,不由得心生欣喜,一下一下划着小舟渐渐向荷叶深处去。
剪下几朵半开的荷花与几枝莲苞,他随手放在身侧。
回头一看,竟不知不觉来到曲桥下。
桥体遮住了烈日,四下无人,安静幽凉,正是午憩的好地方。
困倦涌上心头,陈陌松开衣襟,躺在船板上,轻轻阖上了眼,准备就在此小睡一会儿。
荷塘清凉,水波轻荡,微风拂来淡淡的荷香。
小舟悠悠漂浮,木桨闲置一旁,风流玉质的公子闭目而卧,姿态慵懒,青丝微乱,落入水中的半片衣角轻轻摇曳。
不多时,水面泛起一道轻微的波纹,一条黑色巨蟒缓缓从桥下游出。
它的身体修长,鳞片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蟒蛇穿过荷叶,悄然攀上船沿,滑过木板,无声无息地钻进了陈陌的衣衫。
冰冷鳞片滑过肌肤引发不自主的颤栗,陈陌睫毛轻颤,迷蒙地睁开双眼,呼吸逐渐急促,胸膛微微起伏,白皙玉肤泛起靡艳红晕。
蛇身冰滑柔软,像上好的丝绸,贴着他的衣底游走,带着细细的水痕,凉意直沁骨髓。
陈陌微微仰起头,薄唇轻启,克制低喘。
船身微微晃动,荷叶上的露珠也随之轻颤,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叶脉滑落,悄然滴入水中,泛起微微的涟漪。
他手指不自觉攀上船沿,指节细白,用力攥紧。
衣衫本就松散,随着蛇身游动更加凌乱,黑影如影随形,抵死纠缠。
水波也轻荡着,衣料渐渐遮不住那片白皙和逐渐攀上的红晕。蛇尾蜿蜒而下,带着无法抗拒的强硬和力量。
陈陌猛地抽了一口气,喉头发出压抑的急喘,双眸半睁半闭,眼尾染上一抹嫣红。
荷花似乎也感应到什么,花瓣愈发娇艳欲滴,随风微颤。
黑色蛇身紧贴着陈陌的腰际,坚硬鳞片在他玉白肌肤上缓缓滑动,白与黑的对比愈发鲜明。
湖面上,风渐起,碧波轻漾,荷花摇曳。
他只愿,无人知晓桥下这桥下的隐秘与禁忌,除了这风,这水,这树,还有这盈盈的荷花。
-
桥上,烈日炙烤着青石,一名仆人端着东西经过,低头匆匆而行。
却在不经意间,瞥见这桥下的一幕。
黑蛇缓缓游动,紧紧缠绕着公子,衣袍半遮半掩,玉白肤色若隐若现。
画面奇诡而隐秘,极富冲击。
仆人顿时僵住,瞪大眼睛,满脸惊骇。
他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双腿发软,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他拔足狂奔,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迅速离开这座桥,心跳如鼓,手心冷汗直冒。
脑海中那令人惊悚的一幕却始终挥之不去。
大少爷,竟然和那条蛇……
他不敢再想下去,脚下片刻不敢停歇,转眼便消失在荷塘小径的尽头。
那事实在荒诞,又透着离奇。
目击隐秘的仆人回到廊下,心神不宁。
在同伴的追问之下,他片刻也没能忍住,便如实以告。
消息便像燎原的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
“你说的是真的?大少爷居然和蛇……”
“有人亲眼所见,就在莲池那边的曲桥下!”
“怎么可能,人和蛇怎么能?”
“真正的蛇不可能,那一定是孽!”
“简直闻所未闻!大少爷难道真的被物蛊惑了?”
一时之间,府内仆从皆是窃窃私语,低声议论,彼此交换着恐惧又狂热的眼神。
很快,就连府外的人也开始谈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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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青阳城依旧热闹,街道上满是行人往来。
茶楼酒肆,商铺集市,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这几日,城中最为热议的话题,不再是商贾之事,而是陈家大少爷的离奇传闻。
茶铺里,几人正低声议论,声音不高,却人人心中充斥惊骇与好奇。
“你听说了吗?陈家大少爷竟与一条蛇苟合!”身穿灰布衣衫的男人放下茶碗,语调神秘。
“什么?”旁边的人眼珠子瞪得滚圆,“陈家大少爷?那不是青阳城有名的病秧子吗?怎么会和……蛇……”
他打了个寒颤,脸上满是震惊。
“可不是!我听说,那蛇根本不是普通的蛇,极有可能是个怪!”另一个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眼神里透着几分恐惧和兴奋,“陈陌的命都是那蛇救的!他原本活不过今年冬天的。”
“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