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凑近他耳语了几句,陈陌不禁瞪大眼:“真的吗?”
小黑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曾亲眼看到他们在西苑厢房私会。”
陈陌沉吟道:“原本我还担心,就算证据确凿,父亲若不想生事,可能还是会按下去。如果有了这事,我父亲绝不可能再包庇她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决策。
小黑再次化作新娘的模样,施展障眼法,让所有人暂时忽略他们的行动。两人一路无阻,悄悄朝陈父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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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近来心情大好,陈陌昏迷不醒,只待合适的时机一命呜呼。
而她也在这段时日将他收回的产业再度夺过来,想来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难得生出几分闲情逸致,叫人在院中烹茶煮酒,打算恣意消遣一番。
几杯热酒下肚,忽而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叫人近前来问,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繁儿又闯祸了。
他将邻居家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对方家长气冲冲地前来告状。吴氏听闻,不以为意,懒懒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小孩子嘛,总有打闹的时候。”
那家长未料一向温婉有礼、大方得体的陈夫人竟然态度这般嚣张,不禁脸色铁青。
吴氏却不紧不慢,轻描淡写道:“我会让人送些东西过去,当作赔礼,也会把医药费附上,区区小事,您就不要纠缠不休了。”
对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吴氏的乳母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声提醒:“夫人,我看她气性不小,万一此事传到老爷耳中……”
吴氏毫不在意地笑了,摆了摆手:“老爷?老爷什么时候问过孩子的事儿了?以后整个陈家都归我管,还受什么窝囊气?”
她得意地眯起眼,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着。
却全然不知,仅一墙之隔的书房内,她精心装扮的假面即将被狠狠撕开。
主院书房,陈陌与“新婚妻子”一道求见父亲。
陈父听说他来了,惊愕地抬头,连忙让他们进去。
看见原本昏迷不醒的儿子竟然好端端站在自己眼前,陈父不禁失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陈陌看了眼身侧的“娘子”,简单带过这个话题:“应该是冲喜的作用吧。”
不待陈父再多问什么,他话锋一转,开门见山道:“父亲,今晚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陈父见他神色庄重,便示意他说下去。
陈陌来前早就想好了如何陈述,得到允许倒也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父亲可还记得去年冬天我坠崖的那件事?”
陈父点头,当时他在外地经商,此事也是回家之后才听说的。
陈陌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当时的赶车人没死,前段时日忽然回来跟我诉说,原来当日的坠崖事件竟然是吴氏一手安排的,她想置我于死地。那人证如今就在东院,父亲随时可以传唤。”
陈父的脸色阴沉下来,显然没想到那场意外还有这样的内情。
他正要说些什么,陈陌却接着开口。
“当日,我便打算把这事告知父亲,还没来得及走出东院,就忽然陷入诡异的昏迷,直至今日才醒来。这也是吴氏所为,她对我施了巫蛊之术。”陈陌目光一寒,“虽然我手头没有明确证据,但父亲只要派人去搜一搜内院的密室,就能找到她的施法之物。”
“巫蛊之术?”陈父更加震惊。
巫蛊之术在权贵之中都是禁忌,更何况他们着寻常商贾之家,这消息若是紧紧锁在家中倒也罢了,若是传出去,恐怕要被官府问罪。
陈陌从袖中拿出了吴氏给的那包毒粉,放在陈父身前的桌案上:“就在今早,我新婚妻子前来跟父母亲请安时,吴氏交给她一包毒药,叮嘱她在必要的时候,喂我服下。这包毒粉就是物证,而我的新娘,就是人证。”
随着他的陈述,乖顺地站在他身侧的新娘子轻轻点头,承认了陈陌所说的一切。
陈父被一轮接着一轮的指控震得全然愣住,目光不由自主,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向他早上才见过的新儿媳。
他半晌才找回声音,嗓音干涩,看着儿媳问:“你,不是吴氏的娘家侄女吗?”
新娘低声答道:“是的,父亲。婆母虽然也是我的姑母,但我不忍心她这样害人性命。夫君醒来后,我心中害怕,便将实情与他说了……”
陈父紧紧攥着桌上的书卷,双手微颤:“吴氏,原来是这样的人!”
陈陌观他神色,震惊是真的震惊,却也只是愣在那里消化情绪,并未表明该如何处罚吴氏的态度。
他并不意外,神色未变,缓缓将一个木盒递上:“吴氏不止蛇蝎心肠多次害我性命,父亲,咱们陈家的家财,这么多年也被她中饱私囊,侵吞一空了。这里面都是证据。”
陈父神色巨变,连忙打开木盒,里面堆叠着许多账本。
他一本本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父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这次,他是真的气坏了。
陈陌的生死,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