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沈君尧:“你怎么会……?”
她想问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沈君尧似乎料到她有所疑问,主动开口解释:“我现在是他的同事。”
宋安凤皱了皱眉,显然不解:“什么同事?”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陈陌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每次问他都东拉西扯,不肯说个明白。加上他又每天早出晚归,说起来,他们一家人已经有日子没好好一起吃个饭、说说话了。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沈君尧便换了件事说:“我也是他的相亲对象。事实上,我们最近在交往。”
宋安凤噌地站起身,被这件事震惊得一时失语。
她双眼圆睁,指着沈君尧,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你……你,你不是他爸爸吗?”
沈君尧:“???”
沈君尧不知她这个结论从何得出,哭笑不得,却只得耐心解释:“我当然不是。”
宋安凤却一脸笃定:“可你分明就是他爸爸!当年你亲手把他交到我手里,说什么要送给我当儿子。那么小的孩子啊,你说抛弃就抛弃了!”
“现在却说什么相亲对象?!在交往中?!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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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凤第一次见到陈陌,是在市妇婴医院住院区的小花园里。
那是一个安静、温馨的午后,她吃过午饭,去花园里散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清香,阳光透过绿叶洒在小径上,让人的心情也宁静下来。
当时的陈陌还很小,可能只有一两岁的样子,刚刚学会走路,还不太会说话。
他小小的身体乖巧地坐在年轻的爸爸身边,大大的黑眼睛专注地盯着不远处的大树,树枝上头停着几只小鸟。
年轻的爸爸正在低头剥鸡蛋,蛋壳去掉后,他举着白生生的鸡蛋喂给小朋友吃。
小朋友便时不时低头咬一口,细细的手指指向那些小鸟,让爸爸也看,他爸爸便笑了笑,眼神十分温柔。
这对父子的相貌都极为出众,互动也温馨,让路过的宋安凤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好一会儿。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即将到来的孩子充满期待。
那时,宋安凤怀孕五个月,肚子里的孩子一直状况不太好,她几乎是常住在医院里。
她总能在小花园里看到那个年轻的父亲,带着他的孩子在医院进进出出。
那个可爱的男孩脸色有些苍白,可能生了什么病吧,也是住院治疗。
宋安凤忍不住猜测他究竟得了什么病,能不能顺利治好。
有一天,这孩子的爸爸不知忙什么去了,把他一个人落在花园里。
宋安凤有些担心这么小的孩子落单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便走过去守着他。
那孩子太可爱了,宋安凤忍不住逗他说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陈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竟然丝毫不怕生,脆生生地吐出一个音节:“陌!”
“叫陌陌吗?真乖!”
小孩子的发音还不是特别准确,但非常礼貌,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乖巧和懂事。
宋安凤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之后宋安凤再遇到他们时,就总忍不住跟小陌陌说话,逗他笑。
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父亲虽然很爱孩子,但显然没什么经验,动作总有些粗鲁,小陌陌有时候明显被弄得有些不舒服,却因为太乖巧,从不抗议,也不哭。
这时候就需要她这个热心路人登场了。
她提醒那个爸爸应该怎么抱孩子:“你这么别着他,他会疼的。”
年轻爸爸一开始对宋安凤的接近有些警惕,相处下来,慢慢放下了戒备。
宋安凤教他怎么更好地照顾孩子,他都会虚心接受,这让宋安凤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只是,她从没见过孩子的妈妈,这让她有些奇怪。
却没细问。
毕竟,那很有可能是个悲伤的故事。
命运并没有眷顾宋安凤,她的孩子没能保住。
那天,宋安凤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失魂落魄地躺在病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浸透了枕巾和床单。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曾孕育着她的希望,但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她的丈夫安慰她,她的母亲和哥哥也从邻市赶来探望。
她的病房里来了很多人,大家都希望她能宽心,不要为逝去的小生命难过太久。
但她如何能够不伤心呢?
有一天,丈夫出去为她买饭,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门轻轻被推开。
那个年轻的爸爸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小陌陌乖巧地倚在他怀里,可是似乎察觉到什么,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
“你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吗?我看,你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我把他送给你。”年轻的爸爸声音冷静得出奇,“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他。”
宋安凤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生出了一些幻听。
“你……你说什么?”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