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看着烧的乌黑的写字楼,正在与人攀谈。
厉骁直勾勾地冲过去,不等所有人反应,一拳砸在闫谏之的脸上。
然后闫谏之的保镖围了上来,厉骁的小兵也冲了过来。
双方当即在街上打做一团,这场群架突如其来,双方身边都没带什么人,但还是打的没完没了,直到巡捕房来了才结束这场闹剧。
逐心转头看向厉骁,一愣:“你...你怎么了?”
厉骁脸颊青紫,头上缠着绷带,右手也缠着绷带,右手的绷带从手掌缠到了胳臂,绷带上面渗着血迹。
厉骁一屁股坐在床上:“没事!闫谏之比我伤的更重!”
巡捕房来了后,厉骁与闫谏之一块儿到了巡捕房,他无所谓,反正巡捕房的华人探长,华人督察长他全认识。
他认识,闫谏之自然也能认识,听闻二位在街上打起来后,好几个人跑过来劝说二人。
几个人围着闫谏之和厉骁,一边劝说,一边让医生替两人处理伤口,两人属驴一般不肯和解。
闫谏之伤的厉害些,但不肯在厉骁面前落于下风,于是忍痛坐在椅子上不发一声,直到嘴角慢慢溢出鲜血,医生才察觉不对劲:“闫先生,你怎么吐血了啊!这得去医院做个检查才行啊!”
两人终于就此分别。
逐心惊地嘴巴微张:“你把闫谏之打了?”
厉骁气地横眉竖眼:“操!他敢打你,他竟然敢打你?!想想就来气!”厉骁用没有受伤的手拽住逐心的手:“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敢动你一根头发丝,我都加倍还回去!”
“...”逐心面露尴尬...不太能忍受厉骁嘴里护犊子的情话...
“去他妈!我要是他爹妈我都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去!....”
厉骁机关枪一样叫骂着,逐心一时失神....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涟漪,其实厉骁一直是向着他的,小时候就向着他,只要有人欺负他,厉骁向来是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地替他出头。
可惜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逐心时常想,若没有那件事,他们做一辈子的朋友该有多好。
...
闫家老宅正在修缮,但好在闫家房子多,住哪都行。
闫谏之经历那晚的群架,脸上挂彩,手上绑着石膏纱布,那晚他口吐鲜血,吓得医生以为他受了内伤,好在只是松了两颗牙齿,医生帮闫谏之缝了牙齿,第二日闫谏之的嘴巴肿成了香肠,脸蛋也肿成了猪头,连喝了一周的小米粥后,闫谏之总算恢复人样,能见人了。
闫谏之刚刚能见人,一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来人是一名日本商人,名叫吉田渡,先前与闫谏之有过一段时间的生意往来,也算是闫谏之的熟人。
前天北平沦陷,昨天天津沦陷,闫谏之刚刚恢复人样,其实不太想见人,更不想在国家危难时见日本人。
然而吉田渡非常的有礼貌,门房对他说:“我进屋通报一下。”
还不等门房走出保安室呢,吉田渡面带笑意,双手合十对门房“阿里嘎多”后,便自顾自的进门了...
进门之后,吉田渡坐在沙发上不再挪动屁股。
闫谏之只好下楼迎接。
闫谏之恢复人样,也就只是恢复人样,他的眼睛嘴角都还留有五彩斑斓的痕迹,吉田渡看到闫谏之的容貌十分心痛:“闫先生,听说几日前你与你们的中国军人打了起来?军人应该为人民服务,他怎么能如此对你?你们国家的军人,无组织无纪律,不足为惧....”
吉田渡痛批了一番中国,然后大肆夸赞了一番日本军人在北平天津的战场上是如何英勇善战。
闫谏之听得眼前发黑,懒得与吉田渡过多争辩:“吉田先生今日究竟是为何而来?若只是嘲讽取笑,不如请回,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你的日本同僚说,我想你们会更有共鸣。”
“哦,不不不,闫先生我并不是针对你,我非常欣赏你,但是你的国家很落后,很不堪,这样的国家迟早会灭亡,日本天皇轻松占领了东北,北平,天津,我们还帮助清王朝建立了满洲国,建设了一个更好的东北,我们是好的,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让东亚更好,如何让这个世界更好,而不是忠于一个腐朽的国家。”
吉田渡对着闫谏之慷慨激情地发表演讲。
闫谏之枯坐一旁,脸色青黑,他顶着青肿的脸,吊着打有石膏的手,面对谁都笑不出来,更别说面对不明缘由而来的日本人...
而吉田渡今日前来就像是专门为了发表演讲一般,喋喋不休...直至口干舌燥,无人上茶,吉田渡嗓子干哑,无法继续长篇大论,才终于告辞离去。
耗走吉田渡,闫谏之吊着手找到闫老夫人。
之前有生意往来的时候,吉田渡跟他属于是正常交流,今日一番话跟突发恶疾似的装都不装了,他总觉得日本人突然找来很不对劲...
闫老夫人正在房间内和女仆翻箱倒柜。
闫谏之站在门口不明所以:“母亲,你在干嘛?”
大夫人原是要与两位儿子冷战到底,结果闫谏之让人打了,大夫人狠不下心肠,急忙来到闫谏之的住所照顾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