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的手平常烫烫的,这时候却有一点凉。
路易然有点喜欢,想凑上去贴贴,身后的瓷砖已经被他焐热了,就从空调房中走出来的严峥像是个大冰块。
严峥也察觉男生有眷恋的动作,一言不发地摸了摸这人的侧脸,随后俯身,单手穿过路易然手臂下,把人托起来,架出去了。
路易然:“...我可以走。”
严峥身上也冰冰凉凉的,像是大冰块,路易然悄咪咪地贴了上去。
严峥肌肉都绷紧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怕你腿软。”
他扶着路易然去了换衣服的地方,路易然坐在凳子上脑袋逐渐清醒了,转转脑袋,看见严峥解开浴巾,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裤衩换上。
路易然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盯着严峥看完了这人换裤子的全过程。
严峥系好了裤衩,看他:“跟我耍流氓?”
路易然这才回过神,“嗖”地收回目光。
他说:“有裤衩你系什么浴巾。”
严峥没解释,把浴巾塞回柜子里,关上柜门。
手牌的圈圈在他手臂上挂着,严峥个头高,骨架大,手腕也粗,手牌挂在他手上勒了圈痕出来,有点晃眼。
路易然注意着了,伸出手晃晃,示意他道:“我帮你挂着吧。”
路易然的手腕骨骼秀气,手牌在上头还可以上下甩动。
严峥锁柜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摘下手牌,挂到路易然的手腕上。
“好啊,”他说,“那我要跟紧你了。”
路易然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这地方要靠手牌行走,他说:“要不你拿回去?”
严峥说:“不拿,勒着难受。”
路易然跟着他往外走了两步,看不少人人从桑拿房出来径直去搓澡,他转头看看刚才还裹着浴巾的男人:“你是不是还没搓?”
严峥不在意,裤子都穿上了:“不搓了。”
路易然不同意,严峥只好带着路易然进了个隔间,里头两张床,旁边两个大叔坐在小板凳上唠嗑。
路易然一见里面有两张床两个人,登时很警惕地看着严峥:“我不搓。”
严峥熟门熟路地坐上床:“试试?”
路易然有点好奇,伸出手让大叔给他搓了一下。只是一下他手臂上就起了条红道子,火烧火燎地疼。
路易然大惊失色,立刻拒绝了。
严峥坐在旁边床上脱裤衩,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拎着小桶过来了:“来个醋搓?还是盐?”
大叔看看严峥,穿穿脱脱也不嫌麻烦,旁边孩子秀秀气气,一看就是南方的就算了,他们这儿的怎么也害臊呢。
严峥:“都行。”
“做什么醋搓,臭死了,”路易然坐在旁边的床上,拿过床头放着的价目表翻了翻,“做个奶的吧。”
那跃跃欲试的大叔神色变得有点奇异,这大老爷们有一米九的个头,身上的肌肉梆硬,做什么奶浴。
“嗯,”肌肉梆硬的严峥说,“听他的。”
路易然非常满意,在旁边的床上坐下了。
他不搓,就硬看。
严峥的皮肤好糙,搓澡巾要上去几道才会变色。
路易然好奇地看了好几眼,等搓澡师傅往下后才移开视线。
严峥趴在床上,后背宽阔,师傅攒足了力气给他搓背,严峥也没有哼一声。
路易然想想自己刚才试的一下,打了个哆嗦。
严峥背面搓完,很快翻面,师傅舀了瓢水把他冲了遍。
路易然没有手机玩,只能摸来旁边的价目表看,看了一会儿,他就伸长了腿。
两张床隔得很近,他伸长了腿就能够着这人,于是用脚踩踩严峥:“严哥,刮痧吗?”
他踩得很小心,专门盯紧了严峥被水冲过的地才用脚尖碰碰。
他的足尖又白又粉,看起来比严峥搓了三道的皮肤还嫩。
严峥眼睛都没睁,闭着眼说:“你说刮就刮。”
路易然“哦”了一声,让师傅把严峥的手牌号码记下来,他在旁边占着床位有点无聊,对着价目表翻来翻去。
严峥就听见耳边那么薄薄两张塑封纸被翻来翻去的声音,他睁开眼:“你也做一个?”
他看见路易然洗得白白嫩嫩的腿伸过来,踩在他大腿边,脚踝纤细小腿修长地支着:“腿收回去,别和我耍流氓。”
路易然“哦”了一声,他就踩在床边而已,又没有碰他:“那我拔罐吧。”
拔罐看起来总不是很疼了。
搓完澡两人换了个房间,路易然凑过来很严谨地闻了闻,然后戏谑地看着严峥:“严哥,你香香的。”
严峥垂头看着自己胸口贴上来的毛茸茸的脑袋,男生的头发有点长了,刚刚冲洗过,现在发根还有点潮。
他默不作声地垂下头,嗅到会儿男生头发上传来的清淡香味,和别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他静静闻了一会儿才说:“你臭臭的。”
路易然被攻击了,不可置信地看他:“你才臭。”
他可是在那一堆洗护用品里面挑了好久才看见自己眼熟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