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路奉打来的,问他元旦回不回去。
海市那边温度还没降下来,只要穿两件就好了,路奉只穿了薄薄的羊绒衫打底和风衣,看着镜头对面的弟弟眉清目秀,阳光下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就连蓬松的发顶都带着轻松的意味。
“哎呀,你们过嘛,”路易然发现这冻在地面上的冰踩不碎,还容易打滑,“元旦楼女士又不回来,中秋我在过就好啦——哎哟!”
他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一跤,被刚出办公室大门的严峥伸手扶住了手。
路易然身上的羊绒大衣蹭在严峥露在外面的手背上,软软的,严峥抓紧了,摸了摸这人的小爪子,还行,晒着太阳还在蹦跶,温度没有很低。
路易然下意识就往严峥身上黏了黏,语气带着点抱怨地和他说:“吓死我了...”
“说了很滑会摔伤的,怎么还玩?”严峥轻轻训了他一声,扶着人在自己怀里站稳了,路易然的视频电话还没挂,他抬手扶着严峥找平衡,严峥正好和屏幕上的看着这边的路奉对视了一眼。
路奉:“...”
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严峥先打破了僵局:“路总。”
路奉“嗯”了一声。
路易然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电话没挂,掩耳盗铃一样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自己:“都怪你吓唬我,我差点摔跤了,我要挂了。”
路奉气笑了:“我吓你?”
他还没说出下半句话,电话就被从另一头挂了。
路奉气得哭笑不得,把手机也扔在了一边,真是个祖宗。
他想到刚才电话另一头严峥言听计从的样子,在心里啧啧赞叹。
算了,他弟弟也不是很吃亏。
“...”
另一头,严峥看路易然挂断电话之后又活蹦乱跳了,看他一眼:“还踩?”
路易然紧紧抓着严峥的手臂,手指都要被严峥小臂上那块肌肉弄疼了:“我抓着呢!”
严峥亦步亦趋跟着他,等路易然走完这一小段路松了口气,才说:“要是旁边没人扶着,不要走这样的路。”
他等会儿就让人来把公司附近这一片结的冰都铲了。
路易然推着严峥走:“知道了知道了,真烦。”
两人开车去了上次严峥说的街道,深秋了,街道上总算出现了热闹的小摊,路易然怀疑是上一次两人来得太晚,这些人都收摊了。
等到了地方,路易然就呆住了。
这里也没几个买衣服的摊子,大多都是卖小吃的,空气中飘着各种各样炒饭的香味,还有水果红薯冰棒,都乱七八糟地放在纸箱子里堆在地上。
路易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到一样窜到严峥身边。
严峥默不作声地牵着他,这里的街道路面都已经被处理过了,完全不会打滑,可以放心地走。
路易然看见好几个谈好价格拿了一麻袋东西走的大爷大妈,有点儿恍惚。
他本来就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此时更是被震惊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就算留学的时候看同学去超市采购,他也没见过这么买食物的。
路易然想到二十年前的楼女士也是这样在东北扛一麻袋回院子里的,没忍住嘿嘿笑了起来。
严峥看他:“傻乐什么?”
路易然凑过去,看看严峥这一身腱子肉,又觉得非常贴切了。他说:“没乐什么,要是我们买了,也放在麻袋里吗?”
严峥微微弯了一下唇角:“你想也不是不行。”
事实证明,路易然还是不太适应北方。
他一口气逛了半条街,路易然对地上的雪糕没什么兴趣,但是对黑乎乎的梨倒是很感兴趣。
他觉得自己一口气挑了十多个梨子已经够多了,谁知道摊主嫌弃地摆摆手,给了个袋子让他自己装。
路易然逛了没多久就觉得手冷脚冷,他已经按照南方的最高规格套了毛衣外套,但是周围的空气就是硬冷,冻得他手都邦邦硬。
被严峥握着的那只手是暖和的,另外一只自己揣着的是硬邦邦的。
太阳逐渐失去了力度,路易然吸了吸鼻子,问严峥:“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严峥刚刚接过袋子,闻言应了一声,瞧着路易然像冻得不行的样子,皱了下眉,把人带回车上了。
等坐上副驾驶,严峥开了暖气让路易然把手伸出来暖暖,结果路易然那只冻得有点发白左手一伸出来,严峥眉心就跳了跳,伸手把暖气调低了一档。
路易然:?
他说:“你要虐待我。”
严峥伸手给他捂上了,上下搓了搓,他手里头跟揣了个冰坨子似的。
他皱着眉说:“你是不是没生过冻疮。”
路易然:“冻疮?”
严峥的手在慢慢给他回暖,前两天江市下了一场雪,不大,但是温度骤降,这两天哪怕出太阳了也很冷。
路易然出门时挑了很久,严峥自知品味不好,没有对他的衣服指手画脚,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尊重,这人就冻成个冰棍回来,还要伸出冻僵的手和他挥挥。
路易然凑到暖气边,让暖气吹脸颊,严峥腾出一只手试了一下暖风的温度,又把他脑袋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