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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变差,最后只能趴在床边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隔壁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路易然本来就睡不着,闻声立刻支起脑袋,像是半夜无聊终于被什么小飞虫吸引的猫咪似的,跟着声音一直转到了堂屋门口。

两个房间的屋门都没关上,路易然听见严峥走到堂屋外头,又不感兴趣地把脑袋转回来了。

哦,起来起夜的。

怎么都不看他一眼。

或许是半夜,路易然情绪有点低,伸手揪了半天床单,等严峥的脚步又走回来,又趴回枕头上闭着眼睛装睡。

几秒之后,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路易然悄咪咪睁开了一只眼睛。

严峥把门推开,就看见路易然把尖尖的下巴支在枕头上,睁开一边的眼睛盯着自己。

路易然的眼型圆润,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漆黑卷翘,只睁开一边的时候看着像是个观察情况的小动物。

严峥冷不丁被可爱了一下。

他端着盆热水进了屋子,路易然的另一边漂亮眼睛也睁开了,亮炯炯地盯着人,一点困意也没有,脑袋在枕头上歪了歪。

严峥刚才在外头就看见路易然疼得蹙起的眉头,医生说了止疼药过去之后晚上会痛一段时间。

严峥坐在床边,从脸盆里拧了热毛巾过来,伸手掀开路易然身上的被子:“敷一会儿。”

路易然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睡裤边边,严峥早就见识过路易然在澡堂洗澡都会害羞,此时稳稳道:“就往下拉一点。”

那也很奇怪啊。

路易然拉着裤子犹豫了半天,严峥也不催,只是等着他做好心里准备,过了一会儿,路易然实在疼得受不了,慢吞吞松开手:“敷吧。”

严峥用的热水实在很烫,贴在尾椎附近时烫得路易然哆嗦了一下,浑身上下下意识紧绷起来,牵扯着身后的伤处发出一声痛呼。

严峥的手心也很热,搭在路易然的腰间轻轻按摩着,和他说:“放松点。”

路易然:。

他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严峥手稍微用力一点,脑袋里奇怪的想法就跑到天边去了。

周围酸痛的肌肉被缓解,路易然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往前凑了凑想靠在严峥的大腿上。

“睡吧。”严峥俯下身哄人似地亲了亲他,哄着人从旁边拽了个矮一点的枕头过来,让路易然垫着。

等他安安静静地按了一会儿,就发现小孩儿已经睡着了,眉头还不自觉地轻轻蹙着。

严峥一停下,路易然就蹙得更可怜了。

严峥摸了摸他的脑袋,确定没有发热,靠在床头和他一起睡了。

他觉浅,路易然一动就起来换毛巾,这么折腾了一晚上,路易然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外面的天色渐亮,严峥去换了最后一盆热水,然后去洗漱了一番。

路易然被他的动静吵醒,把脑袋换了个朝向,对着门口问:“你要去上班了?”

严峥“嗯”了一声,在床头放了个保温桶,凑过来又亲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脸一下:“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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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转眼过去,因为要卧床修养,元旦不回家里就连老头子都没有说什么。

严峥简洁到有些无趣的屋子里逐渐添了不少东西,堂屋的桌上多了好几个造型精致的碗碟,就连卧室灰色的床单上也多了好几床看起来又松又软的毛毯,还有一个香喷喷的路易然。

路易然有点挑剔,喜欢喝甜甜的茶水,又不喜欢嘴里留味道,从堂屋到卧室到处都是他的杯子。

再过一天就是元旦,严峥公司有晚会,他不出席,把赵子俊扔在那里,自己就从后门匆匆出了楼房。

他的车没停在地下停车场,反而是找了个阳光不错的地方,车窗降了一条缝,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搭在车沿上,严峥走近了看,路易然正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路易然虽然好了不少,但是会上人多,严峥担心他被人碰了两下,又得进医院。

路易然对严峥的重视程度很不满意,他又不是瓷娃娃,怎么会碰一下就碎掉?

见人回来了,他伸手戳着严峥的胸口,咕哝着:“你去了二十分钟,也没发消息,你是不是冷暴力?还不让我一起去...”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严峥没听进去,盯着他颜色浅淡的嘴巴一张一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路易然冷不丁被亲了一下,有点恼羞成怒:“我说话呢,你在不在听?”

“嗯,”严峥显然没有在听,还说“嗯”,“再说一遍?”

路易然不说了,把车窗升上去。

路易然年轻,身体还不错,尾椎上的肿胀逐渐消减下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就可以缓慢的移动。他的伤处好了不少,可以坐着,今天正是复查的时候。

等严峥和他去了一趟医院复查,路易然看着别人的轮椅望眼欲穿,出医院后,自己也拥有一个可以被人推着的轮椅。

路易然只要不碰到尾椎骨就不疼,生龙活虎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思看外头几个一瘸一拐自己走到医院的年轻男女。

到了家,路易然的兴致还没有消退,兴致勃勃地推着轮椅在厨房门口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