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的柔软触感中不可自拔,眯起眼睛,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来,像是撸猫一样,用掌心抱住两只耳朵,又轻轻捏了捏耳朵尖。
“好痒!”
中原中也直接把太宰治卸载了,他向上跳了两个台阶,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搓搓搓,终于把不安抖动的泛红的耳朵安慰好,竖瞳微微放大,像是被惹急的野兽一样盯着太宰治:“轮到你了,你要说什么秘密!”
太宰治无辜地摊手:“我想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不飞上山。”
中原中也:“……”对哦,他说得好有道理。
但在太宰治走近的时候,他还是受惊一样又向后跳了两步,手指着太宰治:“你离我远一点!这样子也可以飞。”
灵力顺着他的指尖飞出,缠上太宰治的手和脚,带着他再次起飞。
太宰治遗憾地眨眨眼。
两人紧赶慢赶,刚刚在那里找到一块空地坐,烟花便升起来。
太宰治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听说改建的事情吗?”
中原中也盘膝,双手按在腿上,正兴奋地看着天空。
他没有听清太宰治的话,“嗯?”了一声。
太宰治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卷绷带,向中原中也展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中原中也平行挪动,小脑袋凑过去:“人类受伤之后往伤口上包扎的东西?”
“没错。”
太宰治把袖子挽上去,中原中也才注意到他把胳膊上缠了好几圈绷带:“你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这是封印着黑暗力量的道具,释放它,不可视的地狱之龙……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太宰治把隐隐燃烧的中二之心压下去,手虚握成拳,咳嗽了一声,拉回正题:“神也有这样的东西吗?”
“如果城镇受伤了,中也你到时候有办法给它包扎吗?如果小镇必须先受伤,才能恢复成大家更喜欢的样子,你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哈,我的神社里没有可以治疗城市的东西……你是说有人会破坏这里吗?”
中原中也有些迷茫。
太宰治想着自己侦察到那些人的改建计划,恐怕会让这个小镇的面貌彻底改变吧。
“在举办庆典的人们眼中,应该不能叫破坏吧。他们管这个叫新生。”
照顾到新生神明的智商,太宰治换了更通俗易懂的方法解释。
“过去他们希望从你那里获取的金钱、权力、还有新的人际关系,也许可以通过这次改建、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
中原中也喔了一声:“那不是好事吗?”
“诶……你是这么想的啊。”
太宰治眼神落在虚空中,发出没有意义的语气词。
他把那卷绷带塞到中原中也手中:“虽说这个东西没办法给城市包扎,但是也许对你有一些用处。”
有时候,太宰治也会理解,当别人发现他看透很多东西,甚至连未来都能轻易猜到,为什么会露出那种恐惧的、厌恶的、避之不及的神情。
如果明知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地发生,这样的能力就像预言一些注定的悲剧一样。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中原中也解释了。城市的发展四通八达,连他也无法完全看清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中也。
如果有一天你所爱的城市无法阻止地必将走向溃烂。
如果有一天人类不再记得荒霸吐神明的话。
“我把这个送给中原中也。这是只给中原中也的供品。你要好好收藏他。”太宰治神秘地说,“这是甚至能为神疗伤的法宝。”
那时候你又会到哪里去呢。
两人肩并肩,看了很久的烟花。
烟花散了,又坐了很久,太宰治迷迷糊糊睡着了。
反正没有人会来找他,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他的身体放空,沉入梦乡,好像飞起来了一样。
……好像真的飞起来了?
太宰治脑子清醒了一点,睁开一只眼睛。
中原中也保持着那个将他悬浮在背上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把他带回了神社。
是啊,他并没有告诉中也自己家在哪里。
赭发的小孩子走啊走,耳朵迎风摇啊摇,把太宰治扛到自己的房间,用灵力清理掉他身上沾着的泥,把干干净净的太宰治放进自己干干净净有太阳味道的被褥里。
然后他站了起来。
太宰治在舒服得要命的被褥里滚了半圈,朦胧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中也你要到哪里去啊。
你注意到外面的星星变少了吗。即使这样你还要去那棵树上坐着吗?
朦胧的视线中,小少爷一样的中原中也指尖接住一只小鸟,亲昵地同他玩闹了一会,小鸟展翅飞走了,中原中也说:“再见。”
啊啊,这个语气,这只小鸟也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吗。
中原中也并没有去那棵树上坐着,他的灵力护送着小鸟儿飞了好远,就像往日用灵力护送太宰治跑到神社之外他感知不到的地方去之后,才收回灵力。
他的手心掌灯,回到太宰治的身旁跪坐下来。
那盏温暖的小灯摇摇晃晃,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