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与荒神的对话已经进行到一半。
他站在一旁,听到了久违的荒神的声音。
即使已经移交神印,脱离了这个赋予他“神”的全部意义的世界,荒神却仿佛从来没有摆脱“神”这个称呼所带来的疲惫不堪的责任。
荒神仍然在为人类、甚至为不同世界的人类奉献灵力,为此甚至没有时间回来多看他一眼。
那场对话的末尾,谁也没有回答有关“朋友”“孤独”的问题。荒神和妖怪只是对视,然后露出笑容。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无言的默契,让他们轻而易举了解对方、贴近对方,明明只是保持着一种并不紧密的联系,却能从这段联系中感受到乐趣,甚至足够消除孤单。
神代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能仅此就满足。
他从生开始,就与荒神保持着无人能及的紧密的联系,他的生命、灵力、思想全部都系在荒神身上。
那是一段桥,荒神站在高的一侧,而神代被神使的身份无限压低,匍匐在低的那侧,每次窥见机会,就向那一侧膝行一点,渴求得到他的爱怜,被他的灵力绑得死死的,服从他。
神代最初觉得这座桥应该毁掉,好让他摆脱控制,后来却发现荒神总是愿意走到桥这边来,俯身摸他的发,怜惜地抚摸他的脸庞,下雨时为他撑起伞,问他:“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这才是世界上唯一能让人感到安心的联系。只要完全受他支配,得到他的每个命令,他就能沉醉在这强迫而扭曲的满足与甘美中。
但是……后来他想,荒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