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话落,转身便离开了。
他转身的那一刻,温芙眸中一直强忍的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慢慢平息了心中的酸楚和刺痛,才将素心叫进来,让她把装满首饰的雕花锦盒收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嘱咐道:“这些东西且好生放好,日后咱们若要离开此处,再一并还给世子。”
素心见她眼眶红红的,又心疼又无力,她先将锦盒放好,而后走至温芙面前轻轻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您是不是还想着日后要和表公子一起离开京城啊”
温芙闻言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吐露了内心想法:“表哥只是一介商户,若要他来京城名正言顺的带我脱离公府,以及躲开父亲的威胁,这谈何容易他现下又如何有这个能力可若要让我不管不顾同他远走高飞,我也是做不到的,若我令公府丢了颜面,他们势必会去为难伯府,父亲对我虽不好,可我也不能连累整个伯府的人,况且伯府里还有阿弟,我不能这么自私!”
素心又问:“既没办法走,那姑娘方才又为何说要将锦盒里的首饰收好,待日后离开时再还给世子呢”
温芙笑了笑,淡然道:“眼下我只是在等罢了!这府里的人皆不喜我,世子如今对我也是满眼厌恶,休弃我怕是早晚的事,到那时,不就自然能离开了”
温芙想要名正言顺的离开,并且最好不会因此伤害到任何人。
这样的话,被休的原因不能是她的过失,最好是让裴珩自己厌弃她了,自然而然把她休了。
既是裴珩的选择,想必父亲也无话可说,她或许也能如愿离开这里。
素心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姑娘你是这样想的!我说呢……”
话毕,她突然想起白日出府送信时碰到的人,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凑近温芙耳边小声道:“姑娘,你猜我今日看见谁了”
温芙疑惑道:“谁”
素心轻声道:“是表公子身边的于泰!”
温芙愣了一下。
于泰是沈墨怀的心腹小厮,怎会出现在京城呢
温芙回过神来,惊讶道:“你可看清楚了他不是应该和表哥在泉州吗怎会来京城那表哥他是不是现在也在”
话未说完,温芙就突然止住了剩下的两个字。
一时之间,她只觉一颗心跳得极快。
素心闻言连忙回道:“姑娘,素心绝对没看错,确实是他!我今日送完信回来时在街上看到他的,刚开始我也以为看错了,后来我走近了看才发现竟真的是于泰!当时他看见我也怔住了!”
“那你可有问他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素心答:“问了,他说表公子过完年要来京城,吩咐他提前来京城买好宅子,以后要长住,还说表公子本来想年后来了再给您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在街上先碰到我,让您提前知晓了!我今日一回来就想同您说的,可不是碰巧遇到二姑娘和张雪儿来了瑞禧院嘛!”
温芙秀眉微蹙,又问道:“那于泰可有说表哥突然要来京城住下是有什么安排”
沈家在京城并无产业,他怎会突然让于泰买下府宅,年后还打算来长住
她凝思着,心下担忧他执念过深,是为了她才来了京城,若真是这样,到时他或会因放不下而暗中来找她。
她虽也从未忘记过他,可如今她毕竟已嫁为人妇,在没有拿到休书之前,若同他私自见面,实在于礼不合,若让裴珩和长公主知道了,他们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素心见她蹙着眉,忙回道:“于泰说暂时不能让我们知道,说是表公子要给您一个惊喜呢!让您耐心等待,等年后就知道了!”
*
温芙按照裴珩的吩咐,自那日起便都待在瑞禧院里,未曾踏出一步,只每日摘抄佛经。
半个月后,禁足解除,除夕也快到了。
除夕前一日,国公府的下人们便已忙开了。
仆从们一大早便开始换门神,贴对联,挂大红灯笼等等,皆为着第二日的除夕做准备。
到了除夕这天,温芙一大早便与裴珩一起跟着老夫人,国公爷,长公主先去进宫朝贺。
待回来时,已是下晌了,紧接着又开始祭祀宗祠。
待祭祀完毕后,国公府的所有子弟还要礼拜老夫人,礼毕后,老夫人向小辈们散发压岁钱。
府里的所有小厮丫鬟也在他们之后朝老夫人行跪拜礼,老夫人则按例让管事的给一众仆从都发了钱,众人无不欢天喜地。
待这些流程都走完后,才开始正式同一大家子人一起吃年夜饭。
温芙回去焚香沐浴后,换了一身素净衣裙,便带着素心前往正堂参加除夕家宴。
一路上,府中各处皆点着路灯,丫鬟小厮们也都换上了新衣裳,整座国公府皆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待进了国公府正堂,温芙发现除了二房的庶子裴承,以及庶女裴宁,其余人皆还未前来。
温芙同两人打过招呼后便落了座。
此时室内的大火盆正焚着松柏香,百合草,弥漫着一股舒适恬淡的气息。
没一会儿,王氏走了进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