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些肆无忌惮。
“哭什么?没到你哭的时候,下次月考还考这点分数,再回家哭。”
第10章 眼镜·获胜
陈念荒盯了她好久,一直都是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便想刺激一下向春生,索性故意激怒她。最起码这样,怒火就可以转移到自己身上。
因为此刻的她或许需要一个廉价的理由去转移注意力。
眼眶湿润,鼻尖泛红的样子,他看不了。
“啊?我没哭?”
向春生反应又慢了半拍。
她浸红的眼眶表明了一切。
不用解释,哭了又不丢脸,陈念荒不想直视她的眼睛,也很难组织语言安慰她。
“只是睫毛进眼睛里了。”
向春生揉搓着眼眶,那根可恶的黑色睫毛就落在脸上。
眼镜框像是一层隔膜,阻断了她多余的情绪。
陈念荒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见过太多人故作坚强的样子,大可不必。
向春生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莫名其妙。
开口略显沉稳:“所以?这和你有关吗?”
向春生总觉得去游泳应该用不上自习车——他的关心毫无作用。
陈念荒一愣,半晌说不出什么话,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和自己说话风格不相上下的人。
喉间溢出几声低低的冷笑:“懂不懂察言观色?”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儿,不会的问题也不知道问。
活得、年级第一。
向春生闻言更加困惑了,满头问号,忍不住在内心吐槽,想要读懂这个人是不是还得配本字典?
“然后呢?”不懂察言观色然后呢?
“不会的问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同放扔下狠话一般。
说完这句话就不带犹豫地转身了,同刚刚恶劣的行径,判若两人,又恢复到原来那种冰冷的质地。
向春生因这个小插曲,把情绪从崩溃边缘修正,那团被猫搅乱的毛线就这么抛之脑后。
“谢谢。”
细微的像是乐谱开头的减弱符,但却短暂又清晰地波动着。
他一定是听见了,不然熟练转动的笔,又怎么会掉到地上。
……
周柏羽是
第1节 晚自修下课才回到教室的,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样,呼哧带喘,“怎么样?还不错吧。”
一进门先问的成绩。
“正常发挥。”
确实,倒数第三对于周柏羽来说已经算是稳定发挥了,作为一个体育特长生。初三那年狠狠逼了自己一把,凑巧运气不错考进了一中,所以他晚自修的
第1节 课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是雷打不动去操场训练。
他眼见着气氛不太对劲就小声地询问陈念荒:“你后桌是不是没考好?需不需要用我的成绩去安慰一下?”
原先这两个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好了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角冰山,海平面下暗流涌动,还有巨大深不见底的冰。
陈念荒都没抬头说道:“省省,别火上浇油。”
周柏羽一秒恢复冷静,便收敛了动作和语气:“行行,好哥哥教我这道题。”
对于这种类型,陈念荒通常处以“极刑”。
嘴里说着:“脑白金喝多了?还上头?”身体倒是诚实,拿过那张惨不忍睹的卷子看了起来。
和周柏羽比向春生还算善良,最起码错的题目没这么不堪入目。
那人面对老师当众的冷嘲热讽依旧不卑不亢、面不改色,这点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夜幕低垂是空洞洞的黑,教室里灯火通明,玻璃窗成了一面打磨过仍残留颗粒的镜子,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却能看见一个放松不再戒备向后靠的身体,和另一个失落的垂头丧气的脑袋,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在玻璃中凑近。
每次遇到这种很难归纳和推理的问题,她都会选择先行避开,就比如刚刚那突如其来的“关心”。
她不想衡量其中真诚的部分,也不想先入为主地怀疑里面是否存在嘲讽的成分。
向春生停止思考,下课期间周围人群那些亮晶晶的嬉笑,关于他们成绩的吹嘘,就像是水晶球长在伤口上,跳《天鹅湖》的芭蕾舞女,随音乐声旋转。
于她而言,最大的失败,就是成绩未能如愿到达自己预期,至于别人说了些什么她不感兴趣也不甚关心。
从小到大,蒋月华好似有一种特殊的嗅觉,有关向春生成绩的动向,即便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没考好?”
“嗯。”
言简意赅。
她没有什么情绪去应对别人的失望,因为自己已经失望透顶。
蒋月华没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女儿就把门给关上了。
向春生脸颊两边是异样的红,体温高得有些吓人,她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体温计含在嘴里,果不其然38.3度。
她吞完药片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一直睡到第二天,好在周日不上课,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补充精力。
向春生把试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