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比奇堡三人组。”
“那也总比死神三人组强吧。”林致优顺她的思路接着往下说,“柯南毛利小兰,别说还真挺像。”
曾萧的瞳孔地震:“难道只有我想到勤劳的哥,贪吃的弟,破碎的伐木工,熊出没三人组。”
短短几十秒就暴露了自己的童年,话题和视线又从这三个人身上转到了动画片上,一桌的四人个个都很热情,激情四射地谈天说地。
只有陈念荒笑不出来,他还从来没有机会沦为别人的笑柄,这是平生第一次。
看向周柏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怒火。
他们先行一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个女生并排走着,曾萧则在距向春生两米处,不徐不慢地跟着。
陈念荒蹙眉,感觉五脏肺腑都快要不受自己控制了,对于周柏羽的那个玩笑他本不应该放在心上,甚至一笑而过,可他偏生就在意了,并且斤斤计较了一番,导致理智无法回笼。
他的眼神除了歉意还有一丝茫然。
周柏羽突然感到背脊微凉,无辜地眨眨眼,非常有情商地问道:“你朋友是不是有什么困扰,可以问我。”
众所周知,朋友即自己,他十分机灵地给陈念荒一个台阶下。
“我朋友他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说要不要看医生?”
“哈?这么严重,你具体说说是哪种状态的不稳定?可是,你朋友难道不是一直都情绪不稳吗?”
陈念荒说道:“总之看见她笑就很烦躁,想弄哭。”
“啊?”周柏羽大吃一惊,“你这朋友反社会人格啊?”
内心忍不住吐槽道:陈念荒这人前十六年过得太安逸,毒遍天下无敌手,没有人能在他手下笑着离开,白瞎了那张帅脸,感情经历迄今为止还是空白,以至于喜欢上别人不自知,还搁这儿上下求索呢。
但凡周柏羽多点心眼使小绊子,以他那个性,别说煮熟的鸭子会飞,可能连鸭毛都碰不着。他不由得在内心感叹:我可真是个大善人!
“碍着你了?”
“害,你这人,说两句怎么还急眼了呢。”周柏羽忙不迭调侃着。
周柏羽也不继续扯,这人的秉性他早就吃透了,直接盖棺定论:“算了,你这朋友没别的症状,八成就是动凡心,有喜欢的人了。”
“不可能!”
激动地都提高了音调。
斩钉截铁,停顿的0.01秒,是动摇。
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喜欢上别人。
陈念荒喜欢的可以是那首杂乱无章的钢琴曲;那个不成敬意被放进冷冻层的草莓酸奶;那张夹在中间不太平整的试卷;那个完美无瑕的三分球;那只快融化的小布丁,反正绝不可能是一个具体的人。
手指骨节捏得嘎吱作响。
他还是不大理解地询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朋友很明显是吃醋了,不想要她和别人玩,所以听见笑声就烦躁,不过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周柏羽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他在感情方面确实能当陈念荒的祖师爷了,谈过的网恋凑不到篮球队也是能打一局麻将了,但他还是有那么点原则一次只认真谈一个,毫无保留。
一报还一报,陈念荒依旧嘴硬:“有经验的就是不一样。”
混沌占据了脑海大部分位置,思考过载。
陈念荒是一个极度严谨的人,他绝不相信一见钟情,也讨厌楞次定律,所以需要看第二眼进行验证。殊不知DNA的碱基序列潜藏着控制全部感情的先决条件,换言之,喜欢上某个人是一出生就注定好的事。
陈念荒每次心烦意乱时除了嚼薄荷糖就只剩下搭这座钉子塔。
订书机钉被他拆成规整的“工”字型,如此层层叠叠,保持地基稳定,直到累成一座高塔。
盯了许久,想不出所以然。
书桌中间的空隙都被下课的人流挤占,她却要逆流而上,手里拿着本生物作业。
向春生被突如其来的压力给挤到了桌边,后背被人重重地一推,上半身重心不稳,掌心就这么用力地支撑在了桌面上。
“啊——”
“你还好吗?”
陈念荒对上了那双错愕的眼睛,她就这么生生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股气味,像是新鲜的冰椰子水上挤满了杏仁奶油雪顶,愈发清晰,拥有较强的存在感。
向春生的眼睛很亮,坦率到让人无法开口骗她。
视线转移到了她的手上,流血了,看上去骇人。
陈念荒的声音略有颤抖:“疼吗?”
向春生的手被他摆在桌子上的钉子扎出了血,不过只是轻微划伤,创口没有很大。
他慌张地递过纸巾,脸上除了俊朗就只有愧疚:“对不起。”
陈念荒都有些语无伦次:“送你去医院,还是打120。”
“没事,你不说它都愈合了。”向春生完全没把这些小伤看在眼里,擦点碘伏就差不多了,她没那么娇气。
陈念荒想仔细地观察一下伤口,却迟迟不敢动,也不敢碰,愣在原地没找到机会,看着远去的背影。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屏蔽了,只听得到